糧倉的方點陣圖。
尚泰王嗣突然操縱碧波壇戰船撞向冰層缺口,船底暗艙洩出粘稠黑油。當黑油觸及星槎核心時,青銅鼎上的海禁詔書突然逆旋,鎏金大字逐字崩解成《通商律例》的條文。
"嚴閣老可識得此物?"星火盟老者丟擲鄭和佩劍的劍鞘,"當年三寶太監斬的不是海龍,是太祖藏在星槎裡的鎖國詔!"劍鞘插入冰層的瞬間,泉州港方向傳來九聲鐘鳴——那口被嚴黨把控二十年的市舶司銅鐘,此刻正顯露出底層銘刻的萬國商印。
舒步麒突然被青銅鼎吸入核心,周身金血在鼎內壁蝕刻出完整的海疆驛路。當他觸到鼎心處的玉璽凹槽時,月牙疤刺客遺落的半枚殘片自行飛來。玉璽拼合的剎那,鼎外傳來嚴世蕃淒厲的嘶吼:"不可能!歸墟陣明明..."
海底突然寂靜無聲。所有冰晶箭陣懸停半空,箭身浮現出工部匠人的署名——那些被嚴黨滅口的船匠,竟在箭簇內部刻滿了翻案證詞。星槎殘骸在此刻徹底消融,露出底部鎮壓的十二萬枚銅錢,每枚錢孔都穿著根髮絲細的銀鏈——鏈上繫著的,是永樂年間百姓請願開海的萬民書。
霍璐佳劈開最後一層冰障時,望見舒步麒正從青銅鼎內取出把生鏽的鑰匙。鑰匙插入星槎核心的瞬間,泉州城頭崩塌的青銅碑突然重組,碑文不再是捏造的罪狀,而是七下西洋時沿途諸國蓋印的盟約。
"嚴世蕃,你可知海眼為何永不幹涸?"舒步麒的聲音突然帶著三重回響,那是漠北祭司、船匠與霍震霆的合聲,"因為裡面淌的不是水,是百年血淚!"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海霧時,冰封的《海禁令》徹底消融。尚泰王嗣站在碧波壇船頭,望著浮現於海面的萬艘沉船虛影——那些都是嚴黨二十年來擊毀的商船,此刻它們的殘骸正託著《萬國盟約》浮向泉州港。星火盟老者突然跪地長泣,他終於在鄭和佩劍的殘光裡,看清了自己先祖的名諱——那正是開海七賢中唯一倖存的筆帖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