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瀰漫,帶著一股鹹腥的氣息,緩緩地籠罩了整個海灘。舒步麒靜靜地跪坐在一根巨大的青銅柱前,他的掌心緊貼著青銅柱,掌心處的逆鱗與柱面上的龍紋相互呼應,發出輕微的共鳴聲。
昨夜,明砂消散時,留下了一些冰晶。這些冰晶在晨霧中逐漸凝結,形成了三百枚銀鎖形狀的物體,懸掛在浪尖上,隨著海浪的起伏而搖曳。
突然,林三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他捂著自己潰爛的胸口,喊道:“當家的!這些青銅柱……是活的!”
就在這一剎那,那十二根巨大的柱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撼動一般,同時劇烈地震顫起來!伴隨著柱子的搖晃,柱面上原本凸起的龍鱗紋路竟然開始像有生命一樣遊動起來,彷彿這些柱子即將要甦醒過來!
而站在一旁的鄭滄瀾,手中緊握著的那把雁翎刀,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脫手而出,直直地插入了沙地之中。刀柄上鑲嵌的那顆鮫珠,此時也開始滲出一滴滴黑色的鮮血。
鄭滄瀾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看著那把插入沙地的雁翎刀,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歸墟……歸墟在重組輪迴!那些童奴的怨氣……”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尖銳的驚叫突然劃破了清晨的濃霧。眾人驚愕地循聲望去,只見那位漁家女滿臉驚恐地站在原地,她手中原本緊握著的銀鎖,不知何時突然生出了許多尖銳的倒刺。從那鎖孔裡竟然鑽出了一根根猩紅的藤蔓,如同毒蛇一般,正緊緊地纏繞著漁家女的脖頸!
舒步麒見狀,毫不猶豫地飛身掠去,想要解救漁家女。然而,當他靠近時,卻驚訝地發現,那纏繞在漁家女脖頸上的藤蔓,末端竟然結著一朵明砂模樣的花苞,嬌豔欲滴,卻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霍家鎖魂術?”鄭滄瀾心頭一緊,手中長刀猛地一揮,將那纏繞的藤蔓斬斷。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斷口處竟噴出一股淡金色的鱗粉,如煙霧般瀰漫開來。
“這銀鎖……”鄭滄瀾凝視著那銀鎖,眉頭微皺,“它並非是用來封存記憶,而是在收集魂魄!”
就在此時,海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齒輪咬合聲,而在新下水的星槎甲板上,那初代巫女的鮫綃旗竟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舒步麒心頭一震,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心口的逆鱗,卻發現逆鱗突然變得滾燙無比。
更讓他震驚的是,昨夜已經消散的明砂,此刻竟然出現在鮫綃旗面的刺繡中,而且正用它那褪鱗的鮫尾,直直地指向西北方向。
“西北方……”舒步麒喃喃自語,目光隨著鮫尾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一旁的林三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吐出一口黑血,其中竟夾雜著一些錨鏈的碎片。老船匠臉色蒼白如紙,顫抖著說道:“是……是霍府古井的方位!”
迦樓羅祭司的殘影如同幽靈一般,突然在濃霧中凝聚成型。他手持蛇首杖,杖尖閃爍著寒光,直直地指向漁家女的眉心,彷彿要刺破她的靈魂。
"時辰到了,該讓霍帥看看他養的好女兒了。"祭司的聲音在霧氣中迴盪,帶著一絲戲謔。
少女的瞳孔在瞬間泛起了青銅色,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深邃而神秘。與此同時,她脖頸處被銀鎖勒出的傷口竟開始微微蠕動,隱約可見霍璐佳的龍鱗紋在其中若隱若現。
舒步麒見狀,毫不猶豫地揮起逆鱗鍘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劈向祭司的殘影。然而,當鍘刀與殘影相交的瞬間,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舒步麒驚訝地發現,自己斬斷的竟然只是一根青銅柱的投影!
真正的祭司此刻正站在星槎的桅杆之上,他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鬼魅。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骷髏串鈴,隨著微風的吹拂,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彷彿在嘲笑舒步麒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