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話未說完,他的身軀突然玉化,與蓮池融為一體。血色航線在池面延展,直指歸墟深處。

"林叔!"舒步麒的龍魂自蓮蕊滲出,逆鱗碎片凝成虛影。他龍爪扣住青銅棺槨,卻見棺底刻著船匠密文:「龍嗣泣血處,蓮開並蒂時」

霍震霆的虛影忽然癲狂大笑:"麒兒可知,為何你與璐佳同生共死?"沙暴凝成萬曆三年的密室場景,霍夫人正將雙生胎兒的臍血滴入龍枕,"因你們本就是姜沅用鮫綃縫成的...咳咳...縫成的一個人!"

舒步麒龍尾掃碎虛影,逆鱗卻在此刻寸寸皸裂。棺中霍璐佳的屍身突然睜眼,青銅鎖鏈自七竅鑽出:"阿兄...快毀了我的身子..."她指尖剛觸及舒步麒便化作齏粉,唯剩半幅鮫綃飄入漩渦。

地宮穹頂轟然坍塌,月光如銀針刺入歸墟。三百星槎的殘骸自海底浮起,桅杆上的雙蓮旗無風自動。舒步麒的龍魂突然凝實,玉化的鱗片間滲出萬曆三年的合巹酒香:"父親,這杯酒...孩兒敬您!"

酒液潑灑處,霍震霆的虛影突然燃起青焰。渾天儀殘骸自火焰中重生,晷針逆指嘉靖四十五年:"逆子!你竟敢動用時辰禁術..."

"是孃親教的。"舒步麒扯碎逆鱗,每一片都映著霍夫人臨終場景,"她說...龍嗣的血脈最宜..."龍血噴濺在渾天儀上,崇禎九年的刻度突然炸裂。

海天之間響起琉璃破碎聲,歸墟漩渦深處浮起巍峨城郭。城門匾額"泣珠"二字滴落血珠,三百鮫人踏浪而出。為首的祭司額間七星烙與霍璐佳如出一轍:"恭迎龍嗣歸位——"

舒步麒的龍魂突然分裂,半身玉化墜入蓮池,半身墨染融入城郭。崇禎九年的星槎艦隊在此刻調轉炮口,雙蓮旗上的血字突然扭曲成船匠絕筆:

「劫波未盡,風月成灰」

玉門關外的商隊突然四散奔逃,那株並蒂蓮的根鬚已爬滿整片戈壁。每道裂痕間都滲出青銅汁液,漸漸凝成霍震霆年輕時的面容。沙暴最深處,半枚染血的玉珏正在月光下泛起漣漪,隱約可見萬曆三年的霍璐佳正在合巹酒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