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璐佳突然感覺到手腕處一陣灼熱,她低頭看去,只見那原本銀白的鎖正散發著微微的紅光,她的鮫尾也在逐漸變得透明,這讓她心中不禁一緊。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舒步麒逆鱗上的金紋,感受著那堅硬而又光滑的觸感,彷彿在與他進行某種無言的交流。然後,她抬起頭,看著舒步麒,輕聲說道:“還剩一個時辰。”

舒步麒的金瞳凝視著海平面上密佈的鬼帆船,他的龍爪緊緊扣住舵輪,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某種衝動。聽到霍璐佳的話後,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夠用了!”

老船匠的魚竿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纏住了桅杆。只見他藉著這股力量,如飛鳥般輕盈地躍上了瞭望臺。站在高處,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海面,最終落在了東北方的某處。

“東北方三鏈!”老船匠的聲音在風中迴盪,帶著一絲激動,“當年林三把鑿子封在了海眼祭壇——”

說著,他猛地掀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口那醒目的雙嶼島船匠的火焰刺青,刺青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得用七星宿主的血開鎖!”

葉莉雪突然踉蹌扶住艙壁,後背北斗疤痕滲出星砂:"青雲觀的窺天鏡顯示...嚴世蕃在碧波壇主艦上!"她染血的手指在海圖劃出軌跡,"那艘船吃水異常,貨艙裡恐怕裝著......"

“化龍散原液!”尚泰面色凝重,他撕開纏在身上的繃帶,露出了心口處的蠱蟲。那蠱蟲正貪婪地吞噬著琉球王的鮮血,場面異常駭人。

“三日前,倭寇襲擊了暹羅貢船,船上的三十桶毒液全部都被藏在底艙!”尚泰說道。

這時,九鬼政宗的狂笑聲在浪濤中迴盪:“霍姑娘,你不妨猜猜看,你的父親當年是如何將逆鱗種進星槎的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見他用倭刀挑起一個鐵籠,而那鐵籠中竟然蜷縮著一個五歲大小的霍璐佳虛影:“嚴閣老這份生辰禮可還......”

“閉嘴!”舒步麒怒不可遏,他的逆鱗瞬間暴漲,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掀起了三丈高的巨浪。

霍璐佳卻突然按住了舒步麒的手腕,她的鮫尾鱗片與舒步麒的面板摩擦,發出一連串火星。

“他在拖延時間!”霍璐佳的聲音冷靜,“午時三刻,潮汐將會倒灌,歸墟之眼就要徹底開啟了!”

老船匠的魚竿突然甩出七星繩結:"少東家,接穩了!"繩結觸及海面瞬間,二十八個船匠虛影破浪而出,託著星槎衝向鬼帆船陣。

葉莉雪將殘劍刺入甲板裂縫:"坎位生變!青雲觀的地脈在崩塌!"北斗疤痕炸開的星砂凝成護盾,擋住倭寇的毒箭,"舒步麒,取我心頭血開陣眼!"

"不可!"霍璐佳鮫尾捲住劍鋒,"七星宿主已折損四人,再取血你會......"

"十年前師父在我命燈裡藏了東西。"葉莉雪心口處浮出半盞琉璃燈,"青雲觀欠雙嶼島的血債,該還了!"

舒步麒龍爪刺入琉璃燈,燈油潑灑處竟浮現霍震霆的密信:"嘉靖三十七年七月初七,借倭寇手毀《海防十諫》,嫁禍琉球......"

尚泰突然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海面上炸響:“當心右舷!”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三艘鬼帆船如鬼魅般從右側急速駛來,它們呈品字形將他們包圍起來。

那三艘鬼帆船的船頭都裝備著巨大的銅炮,炮口閃爍著化龍散的青光,顯然已經裝填好了彈藥,蓄勢待發。

霍璐佳揮動鮫尾,猛力拍擊海面。剎那間,洶湧的浪濤如同一堵巨大的水牆騰空而起,浪濤中還裹挾著大量的龍鱗粉。這些龍鱗粉在水牆中迅速凝結,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冰牆,橫亙在他們與鬼帆船之間。

“阿麒,用逆鱗共鳴!”霍璐佳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