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別院的正堂中,嚴嵩的靈柩靜靜地停放著,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那楠木棺槨上精美的蟠龍紋,此刻卻滲著詭異的靛藍毒液,彷彿在訴說著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生前的種種陰謀與罪惡。
嚴世蕃站在棺槨旁,他的手緩緩撫過棺蓋內側的暗格,指尖沾上了一抹未乾的血跡。這血,是他親手餵給嚴嵩的"歸墟丹"所殘留的。這丹藥,本是一種劇毒,能讓人在瞬間斃命,且死狀悽慘。而嚴嵩,就是在這毒藥的折磨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相爺臨終前,可有遺言?"工部侍郎捧著一個鎏金匣,跪在階下,戰戰兢兢地問道。那鎏金匣中,原本應該放置著嚴嵩最為珍視的《混一疆理圖》,然而此刻,那圖上琉球方位的凹槽卻是空懸著的,只殘留著一些玉璽的碎屑,泛著漠北紅砂的色澤。
嚴世蕃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鎏金匣,然後伸出手,拈起了那幾絲碎屑。他將碎屑放在燭火上,看著它們在火焰中漸漸化作一縷青煙,彷彿嚴嵩的生命也隨之消散。
"他說……咳咳……海禁不可開。"嚴世蕃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猛地扼住了工部侍郎的咽喉,將那剩餘的紅砂灌入了他的口鼻之中。
侍郎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想要掙扎,卻被嚴世蕃死死地按住。紅砂如同一股洪流,迅速淹沒了侍郎的口鼻,讓他無法呼吸。不一會兒,侍郎的身體便軟倒在地,沒了氣息。
嚴世蕃看著侍郎的屍體,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但本相偏要這滄溟之水,淹了朱家的龍椅!"
與此同時,在秦淮河的畫舫深處,尚泰正手持琉球王刀,挑開了某具浮屍的衣襟。那浮屍的懷中,藏著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跡已經被海水浸透,模糊不清。然而,當尚泰看到那工部的火漆印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火漆印,只見信上壓著一個"周"字。繼續往下看,信中的內容讓尚泰的眉頭緊緊皺起:"……借碧波壇海船運漠北狼騎三千,臘月廿三扮倭寇襲泉州……"
“阿姊,周文煥的爪子伸得可真夠長的啊!”尚泰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割開了那具屍體的胃袋。隨著胃袋被割開,一枚被蠟封住的玉珏露了出來。尚泰將玉珏取出來後,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這枚玉珏與周紫憐襁褓中的殘片紋路一樣。
“嚴世蕃竟然想要借用我們的船來運送他的催命符!”尚泰憤怒地說道。周紫憐的白髮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住了那枚玉珏。與此同時,鹽晶在蠟封上慢慢腐蝕,逐漸顯露出一幅星圖。
“這是鄭和寶船的航線密匙!”周紫憐凝視著星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想要利用歸墟陣引來星槎現世。”然而,就在這時,周紫憐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攪動。
鎖鏈斷口處滲出的血珠竟然與玉珏產生了共鳴,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周紫憐的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往事。
“二十年前……他們在我的血脈裡種下了錨……”周紫憐的聲音有些顫抖。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玉門關驛站裡,葉莉雪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她腕間的冰晶已經退縮到了指尖,彷彿被什麼力量所壓制。
舒步麒見狀,連忙將青雲觀的玉珏按在了葉莉雪的心口處。隨著玉珏與葉莉雪的身體接觸,一股強大的驚鴻劍氣如洪流般湧入了她的經脈。
“瘋女人,當年你師尊用七星陣封住了我的血脈,如今也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舒步麒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陣眼……”葉莉雪面色蒼白如紙,嘴角溢位一絲帶冰渣的黑血,她的聲音虛弱而顫抖,彷彿風中殘燭一般。
“青雲觀滅門那一夜,師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