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點頭示意,也就各吃各的。

旋即,外祖母等幾位老人家率先退場,廳內飯局也就徹底放開,不斷有人跑桌敬酒,尤其是左右偏廳兩邊,都在向著中央大廳靠攏。

眼下這桌也是,所以在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唐朝就端起果汁走開了,倒不是說不適應氣氛,或者討厭熱鬧。開什麼玩笑,殺手哎,什麼環境不是如魚得水?可以融入,但沒必要,加之房間內酒味煙味肆意瀰漫,太過濃烈,出去走廊透透氣也好。

中途往糖豆那桌瞧了眼,黑壓壓一群敬酒親戚中,小姑娘坐在謝薇旁邊發著呆,好吧,她就可憐了,坐在主桌位置,不能隨意走動。

再轉過頭來,左側偏廳裡面,一個穿著廉價西裝的中年男子喝的面紅耳赤,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嗓門很大,夾雜著手勢比劃揮舞,顯得很是亢奮,正是唐永發,在他旁邊的自然是唐榮,似是已經喝多了,迷迷糊糊趴在桌上……好吧,這對父子並沒有回老家過年,想也就能知道,會在這時候來嶺江,也不大可能再回去。

搖了搖頭,沒有理會。

門外走廊內人不少,大多是女人小孩,應該是與唐朝的想法類似,都是躲避房間渾濁空氣來著。

一杯果汁喝完,回頭繞著桌子路過門口的時候,“小唐。”轉頭,是謝建平,臉龐紅潤,一看便知是喝了不少酒,但眼眸尚算清明,袖口有水漬,應是剛從洗手間回來。

“找個地方,聊兩句。”

雖是碰巧遇到,但謝建平卻似真有話要說,重新走回廊道,尋了個僻靜地方,點了根菸,似有落寞神色一閃即逝,隨即便笑著指了指廳內:“熱鬧吧?”

唐朝附和點頭:“人是挺多的。”

“哈哈,每年都這樣,這還沒碰上過大壽什麼的,我記得幾年前老爺子過七十大壽的時候,又適逢過年,屋內屋外全是人,出來就別想再擠進去了,門檻都踏破了,呵呵……”

搖頭笑了笑,微頓,略顯突兀開口道:“小唐,有沒有想著換份工作?”

唐朝聞言一愣,卻見謝建平擺手再道,“沒其他意思,你做的挺好的,只是,嗯。江月公館的物業安保,從明年開始就不歸我那個公司管理了……呵呵,還記得這合同我當年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拿下的,沒曾想現在輕飄飄幾句話,就被送出去了,還是添頭……哈,為他人作嫁衣裳啊……”

終歸是喝了酒的關係,謝建平說話有些邏輯不清,但意思是表達出來了。

就是從明年,好吧,從年後上班開始,江月公館的物業安保就得易主了,轉給另外一家公司。

至於其中原因,謝建平沒說清楚,好像是糖豆的三舅,也就是唐朝第一次過來謝家老宅時,在洗手間碰到那個大背頭、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謝家直系,謝正華,最近在入局一個房地產專案,入局的代價其中之一,就是給一個同樣做安保起家的股東轉讓江月公館的物業管理合同,謝正華一口答應,然後就找到了謝建平……

不說本就同在謝家,親戚關係,又加之是直系那邊的要求,謝建平拒絕的餘地真的不大,至於謝正華的補償……應該是有的,畢竟是一家人,吃相不會太過難看,但瞧著謝建平的落寞樣子,肯定不會滿意就是了。

這裡面也根本就不只是一個物業安保合同的關係,那賺不了幾個錢的,更重要的還是江月公館內的住戶,那其中隱藏著的龐大人脈能量。上層交際就是這樣的,接觸不到那就是接觸不到,但一旦打了交道,有些諸如合作交情的事情也就好說了……

但那又能如何呢,家族利益高於一切,謝建平就算再不情願,捏著鼻子也得讓。

也虧得謝建平沮喪之餘還能想到唐朝,找過來給他再行安排後路。

想了想,唐朝沒有第一時間回覆,只說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