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眼熟啊……這冰櫃哪來的?”

“原來就有的,在二樓,法醫說死了有段時間,這天氣擱不住,就先抬下來了。”冰櫃加上屍體被褥的重量顯然不輕,警員喘著粗氣簡潔解釋道。

費歇爾轉頭看向助理女探員,後者不知道從哪拎出臺膝上型電腦,迎著目光點點頭,揮手放行。

“剛才說到哪了?哦……正確的決定!威利警長,你做的很棒!”費歇爾毫不吝嗇的比起稱讚大拇指,隨即踏步走進別墅,腳下滯了滯,望著幾乎擺滿大廳地面的排排屍體,以及後方走道里還在不斷搬運的醫護人員,“哇——大場面啊!我喜歡……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這裡的裝修風格,時尚感強烈,還有吧檯……”

望著千瘡百孔的破爛大廳,以及被轟碎成渣的碎木吧檯,黑人警長嘴角抽了抽,“我去聯絡車輛,你們自便。”

“好的。”戴上手套鞋套,“讓我們開動吧。”聽語氣就像是享受大餐,年輕女探員神情不變,似早已見怪不怪,合上筆記本,從包裡拎出專業照相機,繫帶掛在脖子上。

“拉爾夫-萊恩,極地冰河高層,大約在一個多月前入境,一直待在洛杉磯。”

“嗯,剛才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們在荷蘭見過一面。這場動亂的幕後主使啊,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掛了……”搖搖頭,嘴角噙著淡淡笑意,似惋惜又似幸災樂禍,隨後也就不在意了。

走馬觀花的在大廳裡轉了圈,並沒有浪費時間去檢視那些屍體,沒必要,請教已經檢查過的專業人士就行了,比如內廳裡蹲在屍體旁邊作法醫打扮的男子,身形消瘦,約莫四十歲左右,亂糟糟頭髮鬍鬚,鼻樑上架著茶褐色厚若啤酒瓶底的眼鏡,看去很有醉心研究、不修邊幅的科學家風範。

雖然他研究的事物以及手法多少有點噁心……一把金屬鑷子探入屍體眉心,很深,晃動手腕,攪啊攪啊,咔咔作響,終於,噗的聲提出來,血跡斑斑的鑷口夾著個凹癟變形彈頭,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很有成就感的樣子。

“你這混蛋沒有被吊銷資格證書簡直就是對法醫界最大的侮辱,你對屍體毫無尊敬!”

消瘦法醫聞言轉頭,看著大步走來的費歇爾,似是熟識,茶褐色鏡片下怪眼一翻,毫不客氣訓斥道:“別拿你從狗血電視劇裡看來的那套淺薄認知丟人現眼,尊敬只與品德素養相關,與活人死屍有個屁的關係。我是法醫,只需要對真相負責。”

“那真相是什麼?”上來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費歇爾卻恍若沒事人般蹲在一旁,抓住重點問道。

“真相就是、你這討厭鬼終於要死了,哈哈!”頓了下,消瘦法醫想到什麼暢快大笑。

“不勞操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什麼意思?”

消瘦法醫咧嘴笑道:“打個賭,我敢肯定這名行兇槍手是個嚴重強迫症患者……”

“那是犯罪心理側寫師的活,好好做你的本職工作,而且高明的槍手基本都有強迫症,等等……”費歇爾眉頭微皺,“你剛才說闖進這裡殺人的只有一個人?”

“當然,雖然他用了很多武器,衝鋒槍、霰彈槍、手雷,哦,還有之前樓上冰櫃裡的那具屍體,用的是狙擊槍,不過……”揚了揚鑷口彈頭,“從始至終,從屋外到屋內再到二樓,最多見的還是這9毫米手槍彈頭!”

費歇爾聞言緩緩搖頭:“這說明不了什麼,9毫米口徑的手槍有許多。”

“聽我說完!”消瘦法醫沒好氣瞪去眼,繼續道,“更明顯的是開搶落點,眉心、心臟,還有四肢。前者致命,後者致傷且打斷反擊能力,幾乎無一例外。尤其是眉心附近,我剛才數了下,大概有十五名左右超過半數的屍體都是這樣的死因,只失誤一次,那槍他打進了左眼,嘿嘿……”

意味深長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