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是謝薇在說、唐朝在聽,有時是反過來,一瓶750毫升的紅酒,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被差點幹掉,一杯接著一杯,如果謝薇沒有趁機偷喝的話,那他們兩人應該喝的差不多,這無疑是瘋狂的,也就好在今晚洛杉磯的警察確實很忙,包括交巡警,他們的運氣也不錯,否則免不了又得換車。
“聽聽音樂吧,我們可以聊這個。”見謝薇皺眉苦想好一會還是沒能成功想到新鮮話題,唐朝開啟車載電臺,調換幾個頻率後,有音樂旋律傳出,聽著感覺還不錯,“猜下這是什麼歌?”
謝薇對於英文歌的涉獵並不廣泛,或者說對於流行歌曲都不怎麼感冒,她喜歡聽純音樂。所以聽了幾首後都沒猜出來,唐朝有聽出幾首,沒說,只是在聽。
直到一陣輕輕音樂想起,謝薇跟著旋律閉目輕晃身軀,不等唱出英文歌詞,停頓,睜眼,小學生回答問題似的舉手:“這是槍炮與玫瑰的Don'tcry。”
唐朝挑了個大拇指。
旋即,慵懶嗓音傳出,應和著舒緩的背景音樂,仿若情人在耳邊低聲細雨,透露著些許悲涼憂傷。
經典歌曲總是能輕易抓住人耳朵,並順勢開啟心扉。許是受了這氛圍影響,唐朝和謝薇兩人都沒說話,靜靜聆聽。
過了柔情的前半部分後,唐朝調低音量,側頭看去,謝薇閉目倚靠在副駕駛座椅上,雙手交疊輕搭大腿,一側劉海傾斜下來,稍稍遮住半邊臉頰,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這情景比預想中要來的晚一些。
唐朝原本以為過了凌晨後,對方就會因為酒意與睡意忍不住困頓睡下,沒曾想一直堅持到現在才在音樂催化下入眠。
降緩車速,換手把持方向盤,脫下風衣,輕輕蓋在對方身上,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睫毛微顫,好在唐朝的動作足夠輕盈,並未醒來,只是下意識低著腦袋往風衣裡埋了埋,調整到一個舒服姿勢,再次睡去。
“現在不要難過,也不要遺憾,我仍會想起你和我共度的時光……今夜你不要哭泣,今夜你不要哭泣,寶貝,天堂在你頭上……”
車內,或輕柔或激烈的旋律盤旋,降低音量後都成了耳邊呢喃。車外,無數建築樹木飛速倒退,車燈筆直射向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路面在夜色鋪陳下向遠方不斷蔓延、蔓延……
……
漆黑屋內,拉爾夫翻了個身,沒翻動,睜開了眼。
轉頭看向床邊木櫃,鬧鈴上的電子時間顯示五點四十五分,尾端秒數不斷跳動,微微散發著屋內唯一一絲光亮。
都說睡眠是老人最大的敵人,這話是不假的,才睡下幾個小時後便不由自主醒來,拉爾夫覺得腦袋暈沉沉的,不自覺皺眉,但躺了會後他並沒有選擇繼續入睡,也不可能再睡得著就是了,摸索到床邊開關,按下。
很快,房門開啟,外面光亮照進,一名膀大腰圓似是傭人的中年婦女快步走進,給拉爾夫穿好衣服,抱到輪椅上,推至房間洗漱臺,隨後推出了門,穿過內廳。
“BOSS!”昨晚的魁梧大漢盡職盡責的守在廳外,頷首招呼,簡單彙報道,“沒有異常情況。”
“嗯。”拉爾夫沒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輕哼了聲,婦女傭人繼續推著他去往後門。
見狀,大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看著輪椅消失於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門後是二樓陽臺,面朝大海,面積很大,幾與院落無異,裡面擺有各種聽說對人體有益的綠植。拉爾夫每天清晨都會在這裡坐上一會,放空思維,呼吸晨間新鮮空氣。
這期間是容不得絲毫打擾的,任何人、任何緊急事情都不行,剛來洛杉磯的時候,有負責接待的本地人員不清楚這點,然後他就永遠消失了……
聽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