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洛杉磯某個角落,處處彰顯豪華意味的屋子內廳,頗顯格調的老式電話機,孤零零的睡袍老人,語調平緩且蒼老。

“我需要你的幫助,塞倫。”

“我需要解釋,拉爾夫!”

老式電話機就是這樣,講究是真的講究,但通話保密性就差點意思了,站在附近基本就能聽到對話內容,好在廳裡並沒有其他人,倒也不用擔心有洩密風險。

話筒內傳來的成熟男子嗓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惱火,“我接到訊息了,拉爾夫,你把局面搞得一團糟,整個洛杉磯都亂了,現在FBI那群瘋狗在外面瘋狂打探,我們很被動!還有冰藍酒吧是怎麼回事,幾百公斤白.粉被徹底銷燬,那幫墨西哥佬已經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你讓我怎麼說,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法克!”

“出了點意外,我們被盯上了,對方正在瘋狂報復,我會搞定的,但我需要人手,塞倫,我需要你的支援。”

“開什麼玩笑,你這次調走了組織內幾十名精銳槍手隨行,還有凱……”

“凱已經死了。”

“呃……”話筒那頭沉默了會,勃然大怒,“這就是你說的會搞定?拉爾夫,你還有什麼事沒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隱瞞!見鬼,我就不該接這通電話,你等著接受組織質詢吧!”

鬆垮堆疊宛若叢生溝壑的臉皮紋絲不動,拉爾夫語調平靜:“古歐聯盟的議員位置。”

“什麼?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塞倫,我已經老了,這關無論過不過得去,我都會卸去議員職位。我會向聯盟議會提議由你接任,事實上我已經在做了,書面檔案在我辦公桌右手邊第二個抽屜裡,我現在只需要你的幫助,塞倫。”

話筒那頭再次沉默,良久,“現在入境變得很困難,尤其是通往洛杉磯的渠道,我只能調動組織在東海岸的部分力量過去,什麼時候能到達我無法保證,至少需要二十四、或者三十六小時。”

“可以,足夠了。謝謝你的幫助,塞倫。”

結束通話電話,拿起手旁的藥片咀嚼服下,緩了緩,拉爾夫又撥出幾個電話,這次就沒那麼順利了,或是無人應答,或是接了但沒說幾句話便陣陣忙音,最後一個電話,話筒那頭乾脆就是破口大罵,索賠損失,完全沒有溝通餘地的樣子。

拉爾夫倒是淡定,亦或者是胸膛中那顆衰弱不堪的心臟,已然剝奪了他生氣動怒的資格,神色平和的切斷辱罵電話,大廳陷入寂靜。

這時,咚咚敲門聲,一道魁梧身影推門而進,“BOSS,包括外圍成員在內,剩餘人手基本召回。醫療所那邊還是聯絡不上,判斷出現變故。另外,此時此刻,薩索羅家族在市內的隱藏據點,一間會所內出現交火槍聲……您判斷的沒錯,對方在報復。”

“難怪剛才的態度這麼惡劣,沒教養……”拉爾夫望著電話機絮絮叨叨,神色恍然,隨即抬眼看去,“有什麼建議?”

“我的建議是撤退,初步判斷對方並不是九州崛起,來歷不明,實力不詳。安全起見,我們至少得撤離洛杉磯區域。”

拉爾夫緩緩卻異常堅決搖頭:“不可能!說點別的。”

“那就固守待援。這裡的位置算得上隱蔽,武器裝備齊全,配合召回來的人手,我們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就這麼辦吧。”略顯無趣的打斷揮手,拉爾夫推動輪椅轉向,“我去休息,你守在門外,不要打擾我的睡眠。哪怕對方殺到這裡來,槍口抵在你的腦門上,明白嗎?”

“是!”

抬手搭上臥室門把手,拉爾夫幽幽嘆了口氣,不是因為現在的困難局勢,而是遺憾得力助手的死亡。如果凱還在這的話,想必一定會給出幾個有新意的建議,就像此前架著重機槍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