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暖光線,娓娓道來:“怎麼說呢,樂器或者說是藝術這種東西,最終都是要落在一個載體上面的,這載體可以是多種多樣的,剛說的時代背景就是其中之一,雖然看不清摸不著但就在身邊,想不接觸都難,區別只是有人注意到了並跳脫出來思考,最終有所感悟。有人則沉淪其中,絲毫不覺異樣……但也終究是被動的,山不自來,我自去山。多出去走走,找個你感興趣的東西沉心研究吧,有形無形的都可以,當你的吉他不自覺帶出研究物件的特質,比如山川之音、河流響動,亦或者飽含生活熱愛、男女情.欲……你就是大師。”

嗓音淡淡,宛若夢囈,神態也多是漫不經心,似是隨口而說。但落入楚楓雅耳裡,腦中便就有了雷霆,心中凝聚起了海嘯,波瀾激盪。隱隱的,她好似在雷霆海嘯間窺見了一扇金色大門,門上沒有鎖,但確實是鎖著的,只門縫間隱約透露出點縫隙,乍洩微光……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再等勉強回過神來,唐朝已經泡了另一杯茶走回來,下意識問道,“那你呢?你的吉他載體是什麼?”

話一出口,楚楓雅便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新加坡演唱會那幕,眼前這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戴起面具、抓上吉他,站在舞臺之上,舉手投足帶動全場山呼海嘯,宛若張狂霸道的惡魔降世,生生將一場尋常演唱會演變成了邪典傳教現場!

“我嗎……”身形頓了頓,唐朝嘴角露出幾分玩味笑容,腦中瞬間閃回無數場景,槍林彈雨下的屍山血海,午夜夢迴間的憑窗獨倚,槍口火花、喪命亡魂、左衝右突、狼狽如狗……低頭笑了笑,我就是你口中那個去敘利亞、伊拉克等等混亂戰場地帶採風的人啊……

表面上,隨意揮了揮手,躺回吊椅,嗯,與南韓某棟公寓裡類似的款式,某人覺得不錯後回來自行安裝的,岔開話題,“我的路子你走不通,不說也罷,還練琴嗎?”

“今天不練了。”楚楓雅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恍惚,苦笑,“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不會彈吉他了……我得找個地方靜靜,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唐朝理解點頭:“我送你,嗯,別想太多,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有時候放平心態更能感受到一些平常忽略掉的東西。”

楚楓雅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收好吉他背上。

開門抬眼,唐朝不由就是一愣,開會呢?

樓道間電梯口站了七八個人,或靠著牆或蹲在樓梯上,滿滿當當,並不是記者狗仔,瞧著打扮模樣更像是熒幕裡的古惑仔,也就是混子,毛色有點雜。

不是衝著唐朝來的,而是聚集在對門,那個新鄰居的家門口,聽到身後動靜才齊齊轉頭看來,好在楚楓雅有出門就戴墨鏡的習慣,又有唐朝擋在前面,一時倒沒被發現。

人群中,唐朝與那個新鄰居,年輕女子對視了眼,點點頭,後者回以頷首招呼,有些歉意的樣子。隨即唐朝便上前按來電梯,送楚楓雅下樓。

倒是不用這麼客氣的,雙方也都不覺得有送的必要,但門口那些人雖然沒有異動,瞧著與年輕女子認識談事的樣子,但以防萬一,上門是客的楚楓雅身份又有點特殊,送送無妨。

電梯裡,楚楓雅稍稍皺眉:“那些人……怎麼進小區的?”

唐朝攤手:“別問我,你知道的,我辭職很久了。”新進來的物業安保公司,唐朝其實是有所瞭解的,大本營嘛,周圍環境還是有必要知根知底的,是個正在努力由黑轉白的幫派產業,很正常的操作,現在這時代早就不是拳頭打天下的年頭了,又是在國內,好勇鬥狠終究得玩完,轉回正路,或者說至少得轉到灰色地帶,大把賺錢才是出路。

送走楚楓雅,上樓,電梯門開時,恰好聽到重重關門聲,嗯,談的貌似不是很順利,如此想著,唐朝也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