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扣扳機都來不及。在旁觀者禿狼眼裡,就是這長得跟明星似的年輕男子毫無徵兆出手,一把抄住火哥後腦,順勢往下一按,

嘩啦——轟——

塑膠餐盤瞬間四分五裂,其上裝著的米飯就像炸開的雪花般,陡然飛濺開來,輻射周遭,飄飄灑灑,連帶著下方焊死的鐵皮桌子都震顫不已,如果現在有誰鑽到桌子底下去的話,就會看到一張五官模糊的鐵皮人臉……桌子震顫間,一瓶剛開始喝的芬達被拿了起來,禿狼身前的雪碧則搖晃落地,碎裂成渣。

同時一起落下的,還有火哥握在手裡的手槍。

周圍一眾幾十餘人,握著刀具,愣愣眨眼看著,定格若雕塑。真的不怪他們反應慢,實在是對方出手太果斷。講道理,就算真有什麼深仇大恨,懶得放狠話,也至少得顧忌一下吧,畢竟兩邊都有十來號人,幾十把刀呢,對了,還有把抵在腦門上的槍呢,這就動手了?

事實證明,不只是動手了,還只是個開始而已,抓起頭髮一提,火哥頓時慘叫了聲,下意識的,只看他如今滿臉血汙,雙眼眼白直往上翻的架勢,就知他肯定是被砸懵了。眼瞅著俊朗男子還有往下按的意思,一旁瘦高終於回過神來,

“老大……砍死他!”

轟,還是喊晚了,火哥被再次按進米飯堆裡。就在這時,一把雪亮片刀呼嘯砍向俊朗男子後背,那是名身軀魁梧的大漢,也是之前開福特車過來的司機,能留在老大身旁辦事,自然是能打與忠心的代表……能不能打目前還看不出來,但忠心絕對是有的,他也是第一個衝出來動手的。

一旁禿狼見狀下意識就要推桌後滾,免得受池魚之殃,但雙手剛搭上桌邊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見那俊朗男子一手按著火哥腦袋,以此為支點,瞬間騰空而起,踢腿後踹,不遠不近,距離剛剛好,就像是配合演雙簧一般,腿腳剛好舒展開,大漢的胸膛便送到了,刀片則高懸半空還未落下,

砰砰砰……

宛如出膛炮彈,又似扔出的保齡球,暴退大漢瞬間撞飛身後數個奔來同伴,其勢不絕,高高躍起,一連飛過整排鐵皮空桌,直直撞上盡頭處的玻璃後廚,炸裂隱沒,未等整面玻璃櫥窗砸落下來,先是一聲轟然巨響清晰傳來,應該是撞上了裡面的牆壁,帶動著整間小吃店鋪都顫了幾顫。

一腳之威,塵埃落定。

嘩啦啦後續玻璃破碎聲中,場中幾十餘人像被點了穴道般再次定格,包括那些抽刀奔來的小弟,機械轉頭看向後廚,臉上猙獰兇殘之色未褪,眼中卻是止不住的恐懼驚駭,見了鬼似的。

唯一沒看向後廚的人是禿狼,他的目光焦點落在重新坐下的俊朗男子左手,芬達汽水瓶子,一滴未灑,哪怕是在剛才騰空飛踹時,吸管依舊穩穩咬在對方嘴裡,好似還吸了口……這尼瑪拍、拍電影啊!

倒抽了口涼氣,禿狼整個頭皮都是麻的,怔怔看著那俊朗男子仿若沒事人一般,再次提起交易物件的腦袋,火哥變血哥了,微弱呻.吟,鼻樑肯定是斷了,一股子一股子的血水不要錢似的往外狂湧,發力,再按,轟——

詭異寂靜中,所有人身軀都情不自禁震了下。一旁瘦高男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明智閉上了嘴巴。

提起來,鐵皮桌子已然徹底凹陷下去,從背面看,一張人臉五官愈加清晰,栩栩如生。再次按下,

轟——轟——轟——

提起、按下、再提起、再按下……面無表情的俊朗男子就像一臺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不斷重複著固定操作,週而復始,無窮無盡。一旁幾十餘人則好似木樁般呆呆站著,靜靜看著,不敢發出一絲一毫聲響,唯恐驚擾到什麼……

唯一坐著的禿狼是壓力最大的,他很想起身離開這張桌子,但屁股就像被強效膠水黏住了動彈不得,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