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爬太平山時,後者還頗有興致的隨他走完所有景點,一副瞧什麼都新鮮第一次來的樣子……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就像兩個人同時追劇,一個人看過,一個人沒看過,和兩個人都沒看過的體驗感以及氛圍感、參與感等等,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對於沒看過的人而言。
“這樣啊……”
開啟話匣子後,車內氛圍頓時為之改變。如此倒不是說之前氛圍不好,或者有多麼生疏,那是不存在的。
想想其實蠻奇怪的,上一次他們見面,當然指的是宋清明與謝薇的見面,還得追溯到去年謝薇被綁架的時候,隔了這麼久,兩人再次碰面,卻完全沒有疏離感。相反,就像兩個在異地久別重逢的老朋友,相視一笑,彼此問候。簡簡單單,輕鬆自然。
這並非是唐朝故意營造的效果,這種感覺也營造不出來,最多就是錦上添花罷了。因為他是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天然處於被動一方,即便有心結交,也得考慮對方能不能接受。
主要還是因為謝薇,她在不在意某人殺手身份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她絕對沒有懼怕,這很關鍵。看待唐朝,就像看待個尋常朋友,這種感覺讓唐朝很舒服,這也才是雙方能彼此接觸的重要前提。
至於聊天內容,其實也沒什麼。且雖是唐朝先開得口,但隨後卻是謝薇說得比較多,他主要是個聽眾角色。聽著謝薇隨意講述這次香江之行的見聞,哪裡值得遊玩,哪裡又有好吃的之類,都是些尋常話題,氣氛相當輕鬆……
而與此同時,新界,屯門碼頭以北數里外的一處小型廢棄船廠,這裡的氣氛就顯得比較緊張凝重了。
“……應該是車子的問題,那輛車子以前酒吧有用過,雖然換了車牌,但估計早就被盯上了。你們開車來這裡,立刻就暴露了……”
“大意了,大意了。”磚瓦鐵皮結構的船廠內部,二樓,踩著塊發黴舢板,眺望不遠處漆黑夜色下的海水沙灘,裡克曼,或者叫李克文,搖搖頭,嘆氣,“不該這麼倉促轉移啊,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不得不說,一個金髮碧眼的純種歪果仁卻字正腔圓說著華夏俗語,這幕著實有些怪異。不過若是拋開這些不談,這句俗語應該形容的沒毛病,因為裡克曼的神情明顯有些沮喪懊惱。
“遲早會到這一步的,而且,文叔,我們有機會的。”旁邊,一身黑衣的葉忘君鎮定分析道,“之前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天然處於劣勢。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我們佔據主場優勢,未必不能翻盤。更何況我叫了幫手過來,只要我們能守住這裡……”
話音未落,“不行!你現在必須離開!”李克文霍得皺眉轉身,神色嚴厲,但對上滿臉執拗的葉忘君,語氣不由瞬間放緩,“阿蓮,謝謝你趕來通知我們這個訊息,你也已經做得足夠多了。現在,聽我的,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
“我不會走的。”葉忘君乾脆拒絕,態度同樣堅決,“具體的我不能說,文叔你教導過的,為合作殺手保密是我們中間人的職責。但請務必相信我,也相信我那位幫手,他真的很厲害!”
“是嗎……”李克文聞言目光遲疑,貌似有些心動的樣子,“能有多厲害?”
“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呃?”
神情一怔,卻是葉忘君在說話的時候,李克文忽然拔槍在手,直指過來,低喝一聲:“天林!”
“在呢。”一道身影從葉忘君身後悄然出現,是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子,雙手若鐵箍般抓著葉忘君手腕,輕輕笑著,“阿蓮,我不想打暈你,別讓我難做。”
“天林哥你……”
“送她離開!”擺手打斷,李克文收起手槍,轉過身去。
“師父!”聞言,葉忘君頓時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