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竟好似個被抽起來的陀螺一般,福至心靈的原地360度旋轉。與此同時,嘣,空氣裡傳出聲微不可察異響,似毛線繃直動靜,又似與死神擦肩而過迴響。
“……好孩子……嗯?!”
面面相覷,還是相同的站位。只不過在任不平與拾荒老人之間,多了絲淡淡幽芒,那是根纖毫如發的特製鋼絲,正是業界所謂絞頭索!
就藏在老人袖口間,如果不是在極近距離內斷難發現,更不用說是眼下這般晦暗樓道。而現在之所以露出蹤跡,是因為鋼絲表面染了抹嫣紅,繃直後,一顆血珠隨之彈起。
這也能躲……十拿九穩的一擊最終卻絞了個寂寞,拾荒老人瞳孔巨震,明顯接受不能。而不等他回過神來,勁風呼嘯,一記再普通不過的直拳,結結實實印在他胸口之上。
砰的一聲,佝僂身影瞬間離地飛起,砸開了後方天台鐵門,頓時,外面風雨襲進。
鐵門內,保持著直臂衝拳姿勢的任不平,面無表情臉頰上是不加掩飾的茫然。
是的,就像方才尺寸之地的躲閃動作一樣,隨後的直拳,只是感應到外部危機,順其自然的防守反擊而已,純粹的身體本能反應……直到一拳轟出去,任不平也才驚覺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他竟然打飛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闖禍了!
一念及此,下意識踏前一步,但隨即又頓住,抬手摸了摸脖頸,耳垂後方,有些潮溼。拿開手掌,指尖暗紅,還摻雜著幾根碎髮。後知後覺的皺起眉頭,等等,這個老人……好像不太正常?
好吧,不要吐槽任不平童鞋的反射弧。實在是說來複雜,實則變故只發生在一瞬之間。
“咳……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略顯怪異的中文腔調從鐵門外傳進,既然已經暴露,拾荒老人索性也就不再隱藏,撫著胸口從地上站起,高度幾乎與鐵門平齊,原本老態龍鍾的佝僂身形瞬間變得高大強悍,然態度卻頗為客氣,以一種請教的口吻問道,“還是說,我有暴露出什麼明顯破綻嗎?”
“破綻……是有的。”沉默少許,任不平看向一旁地上的編織袋,眼神流露些許自責,“普通的塑膠瓶子沒什麼,但易拉罐不一樣,拾荒者撿到後,一般都會先將它踩扁再裝袋。”
“哈,原來如此。”拾荒老人聞言自嘲搖頭,撫掌而笑,“這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你能躲過剛才的偷襲……”
是的,在被一拳轟飛恢復清醒神智後,他不相信任不平那堪稱驚豔的躲閃動作,是單純臨場反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剛才那種情況,不含絲毫殺意的完美出手,別說只是個半大孩子,就算換個資深同行過來,他也有絕對信心偷襲得手。
所以,他更願意相信任不平是提前察覺到了什麼,有了一定心理準備,因而才躲過這致命一擊。
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類似易拉罐沒有踩扁的破綻瑕疵,只是任不平站在事後角度的分析所得而已,俗稱馬後炮,也是活學活用給自己提個醒,以後注意細節什麼的,僅此而已,和其他並沒什麼關係。
至於那堪稱驚豔的躲閃……老實說,任不平自己並不認為有多麼驚豔,充其量只是有點驚險罷了。
這不是在裝叉,任不平真就是這麼覺得的,與其說是他躲的漂亮,倒不如說是對方在偷襲方面還差點火候……相較於這兩年以來,他在老師那裡感受到的一次次突襲,一次次失敗,一次次‘被殺’……眼前這位,真算不得什麼!
當然,以上這些想法念頭,任不平是不會和拾荒老人說的,也沒這必要。定定看著拾荒老人臉上的皺紋偽裝,若有所思道:“你也是歪果仁,跟之前那兩個歪果仁是一夥的?”
拾荒老人聞言似乎怔了下,隨即搖頭失笑:“你就當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