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躺在六星酒店豪華大床上舒舒服服睡大覺的楚青魚不知道,這一夜,有一位素不相識的青年在為她奔波煎熬。
她只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清晨兢兢業業揹著書包乘著酒店安排的專車去上學。因為昨天楚青魚在奔向食堂的速度上遠超常人,這一天上午每一個課間休息時間裡就有不少同學提前來跟她套近乎,希望今天還能跟著插個隊,吃到一口熱乎的飯菜。
這倒不能怪學生們成天只想著吃,實在是三中的食堂有些坑爹。尋常食堂都是分視窗打飯菜,甭管分多少個視窗,飯和菜總能在一個地方打好。
然而三中的食堂老闆大概是也隱藏著一顆中二叛逆的心,非得特立獨行,把飯和菜分在了不同的視窗不說,每頓做的飯倒是夠夠的,讓學生們吃剩飯都要吃吐了,偏偏菜的份量總會少上那麼一大截,逼得稍晚一步的同學要麼吃白飯,要麼就花更多的錢去吃小炒菜。
聽著同學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大會,楚青魚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窗外悄無聲息飄來的班主任小王看著被一群同學熱情圍著的楚青魚,欣慰地點點頭。
班上的同學就是淳樸爛漫,看,知道楚青魚同學不善言辭靦腆內向,都在主動積極地幫助她開啟心扉結交朋友呢。相信在同學們的努力下,楚青魚同學很快就能走出家庭矛盾給她帶來的陰霾,身心健康地成長。
然而事實上,一大早就得了班主任單獨提醒,懷揣著滿腔熱切激情想要幫助同學的語文課代表餘蓮同學一上午根本沒機會跟楚青魚搭上話。
看著在人群中左右逢源,就差左擁右抱的楚青魚,餘蓮陷入深切的懷疑中。這樣的人,真的是小王老師口中那個家裡情況特殊,孤苦伶仃,一肚子愁苦無處訴說,需要人善意幫助的苦情戲小可憐?課間時全班明明就數她笑得最大聲!
這一天除了上課,其餘時間楚青魚過得都挺愜意的。等放學的時候楚青魚收到幾份詳盡的調查資料,心情更好了,琢磨著這場大戲安排在什麼時候更恰當。
畢竟這種腦殘編劇都不敢寫的狗血大戲可不多見,楚青魚認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保留自己的現場吃瓜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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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紅在家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人打電話,說到傷心處更是忍不住拍著大腿嗚嗚直哭:“峰哥,這個楚家耀真不是個東西啊!他居然動手打我!嗚嗚嗚,我現在臉上還痛著,身上也痛,嗚嗚嗚峰哥,我要跟他離婚!”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而後幽幽嘆了口氣,語氣十分沮喪:“紅妹,是我不爭氣,是我沒用,這些年你辛苦了,要不是你,我和鼕鼕小海哪裡有現在的好日子過,是我們父子三個對不起你......”
說到後面,已經哽咽得幾度說不出話來。
周大紅聽得心酸極了,同時也熨貼極了,她的付出峰哥和孩子們都知道,也都時刻記著呢。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有這個想法,現在周大紅是真動了心思想要跟楚家耀離了。
回頭想想,她今年都四十幾歲了,從二十歲迫不得已跟楚家耀這個驢糞蛋子表面光的窮光蛋結了婚,至今已經二十多年。
一個女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二十年呢?
雖然後來因緣巧合又重新跟峰哥東東有了來往,更是偷偷有了小海,可好好的一家人卻要這麼長久的分別,偶爾短暫的重逢也跟做賊一樣。
周大紅想到未來的幾十年還要這樣煎熬,現在是缺席兒子們的成長,以後就兩個兒子的婚禮自己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她峰哥坐在一起和媳婦茶,真是越想越難受。
其實想想,反正現在楚家耀也掙下了不少家產,自己離婚的時候可以分一半。楚家耀只有一個女兒,等以後楚家耀沒了,剩下一半家產肯定就歸了女兒。楚青魚這孩子雖然長得不討喜,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