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腦固化的,不等楚家耀想通,乘坐的破舊麵包車就停了下來。

車門欻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吆喝:“到了,下車!”

楚家耀暈暈乎乎下了車,入目的就是一個荒郊野外破敗廠房,周圍還三三兩兩站著些黃毛紅毛棕毛的外國佬。

楚家耀倒吸一口涼氣,人都嚇傻了,一個勁兒往後退。之前還嚷嚷著要下車,現在他是恨不得鑽回車裡再也不下來:“這、這、這怎麼還有外國人?!”

再是特殊的內部探監渠道,也絕對不可能有外國人參與吧!

更別說這些外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高頭大馬,肌肉鼓鼓,身上穿的,那是防蛋衣吧?腰上纏的,那是蛋夾帶吧?腿上綁的,那是開了鋒見過血的冷兵器吧?!

背上傳來一道推力,楚家耀回頭一看,平日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猥瑣怯懦的小日,這會兒滿臉不加掩飾的惡意,一雙眼睛毒蛇一樣盯著他:“既然明白過來了,那就給我老老實實按照我們的吩咐做事,如果事情順利,我們頭兒說不定心情一好,就留你一條小命。”

楚家耀哆哆嗦嗦,滿頭冷汗,不過幾秒鐘,整個人就像是在冷水裡浸溼了一樣,臉色蒼白到嚇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唯一一個穿著西裝三件套的金髮碧眼老外走了過來,見狀狠狠皺眉,抬手掩著鼻子交代小日:“把人帶下去,好好教一下他等下要怎麼做。”

小日立馬點頭哈腰應承下來,扯著楚家耀就要往廢棄廠房裡走。

被這麼一扯,楚家耀才回過神來,連忙掙扎著搖頭擺手:“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我、我,其實我全都是瞎說的!我根本不是楚青魚的爸爸!我只是因為她太有出息太有名了,又和我一個姓氏,我才故意攀關係的!”

楚家耀聲嘶力竭,胡說八道中努力構思邏輯,試圖增加自己的說服力:“真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亂攀親戚了!我這種落瑟兒怎麼可能生得出那種女兒啊!你們相信我啊!”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群人不是普通人,找上他之前,早就把他八輩祖宗的資料都查清楚了。

根本不可能弄錯。

所以他這樣垂死掙扎的胡言亂語,只換來這些人譏諷的眼神,和嘲弄的輕笑。

人在遇到自己難以接受的變故的時候,往往會迅速經歷幾個階段。

震驚,逃避,掙扎,接受。

涕淚橫流跪地求饒,通通都試過,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放過他,楚家耀不得不接受現實,慌張地想要為自己尋求最後一點生機。

這些人費勁心思把他忽悠著逃出來,目的本身就是想把楚青魚那個死丫頭哄出來,所以這群人的最終目標是楚青魚。

只要他乖乖聽話,配合演出,那他是不是也有機會全身而退?

也不知道是應激反應,還是腦子真就這麼奇特,知道真相,接受現實,捋清邏輯後,楚家耀努力忽略自己在面對這群亡命之徒時,內心自然而然生出的膽寒害怕,勉強做出同仇敵愾的樣子,牙齒打著磕絆地放狠話:“我就知道這死丫頭天生克我!福沒享到半點,禍事全給我扣頭上了!”

說完,還不忘給小日表忠心:“太君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保證完成任務!”

因為和旁邊同伴用R語對話,所以暴露了自己真實國籍的小日嘴角抽了抽。

太君什麼的,大可不必。

根據這傢伙入獄前的資料看,除了在家庭觀和當爹這事上,這廝也不是什麼奇形怪種啊。

所以,果然是夏國的勞動改造生活,恐怖如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