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策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李煌不得不信了外界的傳聞。

“他們都說你不管侯府眾人生死,原本我覺得你並非這樣的人,如今看來倒是事實了。”

周策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美酒後反問道:“我為何要管侯府生死?”

“當年周準回到侯府,他們何曾管過我的死活?”

“若非當年院長收留,周策早就已經凍死在外面了。”

李煌瞠目結舌,全然不知周策與侯府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所在。

此刻,他終於知曉為何周策不在意侯府死活了。

“如此說來,倒是情有可原。”

一笑,李煌舉起倒滿酒的酒杯,“不提這些,你我今日只是朋友相聚,喝酒便是!”

周策雙手舉杯,與李煌談笑喝酒。

喝完酒時已是下午,李煌兩臉通紅,晃晃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能認識你這朋友,值得。”

“不過可惜,今日之後你我怕是很難再有喝酒的機會。”

與李煌相比,周策並無絲毫醉意,聽出李煌話中意思,當即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打算去參軍,我父王也是同意了。”

李煌有些吃力的起身,不顧周策攙扶,他來到了窗戶處,享受著寒冷的風的吹拂。

“北境戰事急迫,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我身為晉王之子,從小就是習武,自然不懼北境戰事。”

周策內心觸動,如今的李煌早已不是當初的紈絝子弟。

面對李煌的選擇,周策不由敬佩。

堂堂晉王之子能夠捨去在京城養尊處優的生活,如此氣魄豈能不讓人敬佩?

“也未必不能相見,說不定我也有去往北境的時候。”

李煌一怔,明顯沒想到會從周策口中得到此話,當即朗聲大笑起來。

“我李煌朋友不多,但你絕對算得上一個。”

“周策,今後北境相見!”

相互告別之後,李煌有馬車相送,而周策則是選擇步行回家。

他並未讓人通知範府車輛前來接應。

獨自一人走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周策若有所思著。

侯府的事情若說當真不在意,這根本就不可能。

但眼下,侯府之事想要解決,談何容易?

他不過一個教書先生,縱然有岳父這位吏部尚書所在,可想要在刑部救下侯府一家人,不可能。

……

幾天後,京城下起了第一場雪。

整個京城被白雪覆蓋,一片雪白,街道上顯得更是冷清。

範府。

府中下人正認真的清掃著院中的積雪。

周策也是換上了暖和的戎裝,今日他並未去往學院,而是待在鳳暖園內。

屋內,火盆中木炭燃燒,帶來的暖意與外界的寒冷徹底隔絕。

唯有窗戶側開著。

範瑤一早去了前院,聽聞是範夫人有事找她。

將手中的書放在一側,周策看了一眼窗外雪景,搖了搖頭。

這時,範瑤從屋外進來,隨手將屋門關上。

“夫君。”

一聲輕喊,範瑤臉頰透著紅潤,銀牙輕輕咬著紅唇,吐著縷縷寒氣。

“侯府那裡有了最新的訊息。”

神情微動,周策目光看來,“什麼訊息?”

“周夫人等女眷被刑部放了出來,不過只能待在侯府,不得出門半步。”

“目前侯府有刑部的人所看守。”

周策聽聞後很快就已恢復平靜,這樣的情況對於他而言,可以說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