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樓之頂俯瞰,人與燈是黑暗中的光流,向著皇宮的中心聚攏。

悅耳的絲竹聲、鶯鶯燕燕的嬌笑聲不斷從樓下傳來,不絕如縷。

“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觀景處?”

慕師靖環顧四周,看著燈火古豔的房間,細眉顰蹙:“怎麼是青樓?”

“因為我就是這裡的樓主呀.”

立在窗邊遠眺皇城的司暮雪淡笑回眸,她殷紅的唇將染著的豔麗燈火輕佻地勾起,蘭花素手將披在身上的黑色衣袍一揭,衣袍譁然落地,裡面赫然是一件露背的長裙,裁剪合體的長裙將她嬌小卻美妙的身段勾勒無疑,她的紅髮挽起,髮髻秀麗,秀美的背上,蝴蝶骨嬌小玲瓏像是挑逗。

這一刻,世人眼中的清聖神女染盡煙火風塵,美的動人心魄。

“狐狸精……”慕師靖看著她裙邊漏出的雪白尾巴,恨恨道。

司暮雪不以為意,只笑道:“這座樓是我的,滿樓的鶯鶯燕燕也是我的,現在在皇城載歌載舞受萬人追捧的花魁也是我的,你們要是看上哪一位了,與我說就好,今夜,你們是這裡最尊貴的客人.”

“那些胭脂俗粉哪能滿足我?”

慕師靖蔑然道:“不若你來陪本姑娘吧.”

“好呀.”

司暮雪沒有拒絕,反倒嫋嫋依依地走到慕師靖身前,問:“慕姑娘想要什麼呢?”

司暮雪的禮裙很美,身前的肌膚也大片地裸露著,唯有兩片裙料如蝴蝶雙翼般張開,遮住神女的胸部,哪怕是慕師靖看了,都覺得驚心動魄,只得再罵一句狐狸精。

司暮雪見她略顯窘迫的樣子,不免笑道:“道門的聖女大人怎這般膽小?你的宿敵欺辱我的時候,可半句話都沒與我商量哦.”

這對於司暮雪而言是刻骨銘心的恨,但提及往事,她卻只是雲淡風輕地笑笑,讓人分不清究竟是記恨還是已不在意。

“他做的的確不對.”

慕師靖淡淡地說:“他應該直接殺了你的.”

司暮雪咯咯地笑,她美目流轉,看向了林守溪。

“皇帝何時醒?”

林守溪問。

“你是欽點陛下來陪你麼,野心可真大呢,只可惜,我可沒辦法為陛下做主呢.”

司暮雪顯然也已知曉,陛下是位女帝了。

司暮雪說著,轉過身去,徐徐走向窗外的迴廊,那裡已置好了酒宴,翠色衣裙的侍女立在兩側,邀請客人落座。

慕師靖可沒有喝酒的心情,司暮雪徐徐前行時,她直接踩住了她裙下漏出的半截雪白尾巴。

司暮雪微微踉蹌,嬌哼一聲,回眸時非但不見惱意,反倒媚眼如絲,慕師靖對視一眼,便心道不妙,她想要抽足,雪白的狐尾卻已蛇一般纏繞了上來,將她的腿綁住。

慕師靖想要反抗,可渾金境的她根本不是司暮雪的對手,只見司暮雪裙下的狐尾暴漲,將她整個人倒吊著拎起,司暮雪甚至不給慕師靖抽劍的機會,其餘八條尾巴一哄而上,將她的身軀牢牢纏住。

幸好林守溪及時出手,揮劍斬向司暮雪,逼得她收尾回防,才使得慕師靖得了掙脫。

慕師靖抿緊唇,盯著那九條長尾,越看越覺邪乎。

方才她被纏縛之時,甚至有種如墜幽冥地府,永世不得超脫的錯覺。

林守溪與司暮雪戰了十餘輪,直至外面百道煙花升空的聲音響起,兩人方才停手。

司暮雪眉目含笑。

林守溪神色肅然。

如果說以前的司暮雪的強是一塊難以撼動的鐵板,那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團棉花,林守溪哪怕傾力全力,也無法在她的身上留下半點傷痕。

“數月不見,你又變強了呢,是神山印璽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