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篝火將洞窟映亮。

林守溪挽著漂洗乾淨的白袍從雪地裡走來,他抖了抖衣袍,冰渣嘩啦啦地落下,他將衣裳烘暖之後,將內衫外裳遞給慕師靖,讓她轉交給宮語。

“為何不親自給我?”

宮語的聲音從洞窟深處冷冷傳來,像只在洞穴里居住了千年的白狐。

林守溪猶豫了一會兒,走入洞穴深處。

宮語坐在這乾燥洞窟的角落裡,青絲玉顏,纖腰美腿,婀娜誘人的曲線透著豹子般的力量美感,她一臂橫壓於胸前,一手覆於小腹之下,她靜靜看著林守溪,唇角噙著輕佻的笑。

“給你.”

林守溪將白袍扔給了她。

蒼碧之王飛至中途墜落,砸在此處,如今正是嚴冬大雪時節,蒼碧之王碩大無朋的身軀於雪中擱淺,難以挪動,宮語就以拳在附近開鑿了一個大洞窟,先行住下,歇腳養傷。

天已經亮了,雪卻是越下越大。

蒼碧之王的屍骸很快被堆成了一座新的雪山。

純粹的屍骸遺落野外太過刺眼,容易被聖壤殿追出的人發現,這場雪倒是起到了很好的遮蔽作用。

宮語的身軀已用雪擦拭乾淨,外傷大致痊癒,內傷仍需時間去養。

白袍在空中展開,蓋在了她的身上,見林守溪轉身要走,宮語莞爾一笑,說:“師父不再陪陪徒兒了嗎?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與你說呢.”

林守溪背過身去,停下了腳步,先等宮語將衣裳穿好。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起,片刻後,宮語說了一聲:“好了,轉過來吧.”

當初客棧裡,林守溪曾上過一次當,這次,他保持了警惕,沒有立刻回身,宮語笑了笑,說:“這次真的穿好了,沒騙你,不信你摸一摸?”

她抓起林守溪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身上,林守溪箕張的五指本能地一收,接著,他愣了愣,觸電般抽開,一時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宮語喜歡看他窘迫的模樣,不由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亂顫,這才將白袍細細地穿好。

“這般挑逗我,你很開心嗎?”

林守溪問。

“當然,師父不開心嗎?”

宮語問。

“開心,見到師祖平安無事我就開心了.”

林守溪無奈地說。

“師祖?”

宮語嫣然一笑,拉著他的手靠著削平的巖壁坐下,她輕輕揉了揉他的發,上下打量著他,一副審視獵物的神情,令得林守溪很是不安,他甚至不太敢呼吸,每一次呼吸,微弱的風都能將仙子沁人的幽香捲上他的鼻尖。

“那你是更喜歡我當你的徒弟呢,還是做你的師祖呢?”

宮語問。

林守溪喜歡繞在他身邊扯他衣角喊他師父的小語,也喜歡給他打熬體魄時冰冷無情的師祖,如今這兩份喜歡疊在一起,卻疊成了一個難題,在他認識的絕色女子裡,宮語是唯一一個比他還要稍高一些的,再加上宮語喜歡穿足跟較高的鞋,身段更顯高挑,這股壓人的孤傲氣勢當世罕有,僅是靠近,就讓人心生敬畏。

如今,這位高挑冷傲的仙子,一口一句師父,笑得清媚婉約。

當然,林守溪也很難否認,每當她喊師父時,他的心跳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師,師祖好了.”

林守溪猶豫之下做出了選擇。

“哦……”宮語若有所思,道:“原來師父好這一口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什麼?師父不是早身經百戰了麼,怎麼還和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似的,這是在故作矜持麼?還是說,你是在擔心小禾與楚楚?”

“嗯……”林守溪終於點了點頭,說:“這件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