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神女領著三位她們走入漠視神殿,讚佩神女立在門外,目視著殿門合攏,眉目間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困惑之色。

關門。

楚映嬋第一次來到這裡,她看著神殿中恢弘壯麗的暗金色神佛,神色痴痴,獨自踱步了一會兒,她才恍然回神,問:“時姐姐想與我孃親說什麼,晚輩可幫著傳達.”

沒有得到回答。

楚映嬋神色稍異,她蹙眉轉頸,赫然發現時以嬈已停下腳步,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慕師靖立在她的身邊,亦收斂了先前的笑意,冷豔的面頰上甚至透著一絲驚魂未定的恐懼。

不僅如此,哪怕是平日裡一直無憂無慮的小白祝,看上去也很害怕。

“你們……怎麼了?”

楚映嬋問。

……“所以說,你覺得這個讚佩神女是假的?”

漠視神殿內的池水中,四位女子盤膝而坐,慕師靖將她的猜想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後,楚映嬋不由寒聲發問。

慕師靖天生感知敏銳,在初見時就覺得這位神女不對勁,之後交談時她發現,她的誇讚也不似讚佩神女那般輕柔自然,尤其是談到她姐姐的時候。

之後她多留了一個心眼,趁著出門閒逛的時間去詢問了侍女近來的日程安排,發現上面竟沒有接待自己與楚映嬋的一項,接著她又出門,勘察了一番地形。

她知道,如果讚佩神女真有問題,唯一能救她們的只有時以嬈,但七位神女的大殿是環繞皇帝殿而建的,漠視殿與讚佩殿恰好處於對角,相隔甚遠。

她本想將自己的發現與楚映嬋說,但她回來時,讚佩神女已在等她,所以她什麼也沒有開口,將希望寄託在了人畜無害,誰也不會懷疑的小白祝身上,她將白祝抱在懷裡,透過在她背後寫字與她交流,寫的字很簡單,只是‘逃’與方向,白祝分不清慕姐姐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數次想開口問,但每每開口,慕師靖都會狠掐她的大腿,幾次下來,她悻悻然閉嘴,委屈地要哭了。

最後,她們來到了惡泉大牢的門前,心中的不安抵達頂點,她狠狠地掐了白祝的大腿一把,白祝放聲大哭,撒腿就跑,她假裝吃驚,等她跑遠後才去追,當然,她沒有真的去追白祝,而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漠視神殿。

之後便是方才發生的事了。

楚映嬋越聽越覺心驚,一路走來,她始終未覺有何異樣,根本不會想到,這位平時看上去笨笨的小妖女,心中竟有這樣的天人交戰。

她纖長的十指緊張地絞緊白裙,將這水火不侵的雪白法裙絞出煩惱絲無數。

“你見了我,為何不直接揭穿,而要在我背上寫字?”

時以嬈問。

慕師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時姐姐有辦法處置她嗎?”

“在聖壤殿,除了皇帝陛下之外,沒有人可以處置罪戒神女,哪怕是作為皇帝喉舌的聖使也不行.”

時以嬈清冷道。

“嗯.”

慕師靖顯然也猜到了這點,說:“哪怕她真有問題,我們也無可奈何,那就沒必要打草驚蛇……我很她到底想幹什麼.”

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包括開誠佈公地與她直言自己的懷疑,實質上都是為了打消她的戒備。

當然,她也並不指望這些小手段真的可以消解掉她的戒心。

慕師靖深吸了口氣,看向時以嬈,問:“時姐姐,你已人神境圓滿,難道就沒有看出點什麼端倪嗎?”

“沒有.”

時以嬈搖了搖頭,說:“我們自承劍以來,接觸本就不多,方才你寫完‘救我’後,我也認真探查過她,可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功法境界,我都未瞧出什麼問題,更何況……”“何況什麼?”

“更何況,若司暮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