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細線上繫著鈴鐺,他管家般杵在門口,一旦有人走過,他的思維驚動,系在裡面的鈴鐺也就會發出聲音。

管家一動也不動,他的足下有一個紅圈,這是縛地之證,像這樣的圈這裡還畫著數百個,它們每時每刻都在變幻著方位,一旦有人誤入就會被縛住。

除此以外,周圍的環形黑樓上立著一個守衛,他虛抱著一柄刀,這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刀式,練到極致的刀式!像他這樣的人還有九位,他們潛伏暗處,盯著這座水車之樓,而他們的上空則飛蕩著許多風箏般的鳥。

水車牢外的一切被盡數鎖死,無人能出,無人能入。

這是洛初娥對他們的軟禁。

林守溪在窗邊眺望著這一切,他目光所及的每個角落似乎都被盯死了,不留一丁點空隙,楚映嬋坐在他的對面。

白衣仙子端靜地坐著,黑色的戒尺橫於桌面,雙手則乖巧地放在大腿上,她同樣望著窗外,寧靜不語。

賭約已經開始,時間的齒輪一刻不停地轉動著,留給他們的並不多。

“你還好麼?”

林守溪從窗外挪回了目光。

“暫時還沒有任何感覺.”

楚映嬋以指揉了揉眉心,說。

除了多了一枚眉心印外,這位仙子與平日裡沒有任何不同,她一樣冷若冰霜,寧若秋湖,彷彿天生的仙子。

只是這種寧靜無瑕的氣質也不過是粉飾太平,他們心裡都清楚,用不了幾日,她就會被紅印俘獲。

那種恐懼的增長光是用數字來呈現就無比恐怖,絕非是人類的精神意志可以戰勝的。

“你有什麼想法麼?”

楚映嬋問。

“嗯,辦法無非是那幾種……”林守溪逐開始與她逐一分析:“慾望是成倍增加的,若你本身沒有任何兒女私情之慾,那翻倍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不可能.”

楚映嬋螓首搖動。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慾望,這個慾望無關深淺,三十天後都會變得無意義的龐大。

“道門沒有可以將慾望完全壓制的清心寧神之咒麼?”

林守溪問。

“有,但道門不修絕心絕性的無情道,所謂的清心寧神猶若冥思,它只是讓人暫時忘卻他物,並不會改變什麼的.”

楚映嬋解釋道。

“那解咒呢?”

林守溪繼續問:“這色孽之印為咒印,有破解之法嗎?”

在紅印種入眉心之後,楚映嬋就在尋找破解之法了,此時林守溪問起,她也只是輕輕搖頭,說:“我試過要解開它,但它像是一團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鐵絲,我尋不到繩頭與繩尾,也尋不到解法,甚至無法撼動它.”

“就像神侍令一樣麼?”

林守溪問。

“嗯……”楚映嬋略一沉吟,卻是點頭。

她也嘗試過無數次解開體內的神侍令,卻如以草梗擰鎖,在固若金湯的封印面前徒勞無功。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了同樣的心思——以毒攻毒。

神侍令是鎮守之神創造的神印,色孽之咒則是洛初娥創造的神術,它們同時出現在了楚映嬋的身上,不知誰對她身軀的掌控權更高一籌。

兩人嘗試了一番。

林守溪與楚映嬋很快發現,神侍令所能操控的,主要是楚映嬋的身軀,它可以讓她的身軀俯首帖耳,卻無法讓她心甘情願,但色孽之咒不同,這是攻心之術。

它們似乎井水不犯河水。

在與洛初娥對賭之前,林守溪就料到她會節外生枝,但神侍令是他與楚映嬋之間最大的秘密與底牌,若它失去效力,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不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