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

三小姐翻來覆去罵的內容無非是說雲真人沒用,老不死,保護不了巫家,說小禾是賤種,早就該死還陰魂不散,與那個叫林守溪的狼狽為奸,罵紀落陽修為太低,也是個沒用的廢物,最後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像是在哀悼大公子的死。

巫家大多數人對於大公子有著狂熱的崇拜,他的死亡無疑是晴天霹靂。

林守溪悄悄離去,潛入了紀落陽的房間。

紀落陽的房間很乾淨,物件擺放得一絲不苟,倒像是個老學究。

林守溪想著那日孽池中聽到的對話,飛快來到了書架前,目光從書脊中掠過,他逆旋黑丸釋放真氣,讓真氣順著書架的縫隙流動,尋找有沒有暗門之類的東西。

他又取來了紀落陽的箭囊查探。

沒有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猶不放心,又環視整個房間,試圖尋些不尋常之處,但這裡的佈置也沒任何古怪,反而給人以久違的安定之感。

林守溪最終作罷,走出了房間,回到了三小姐的門前。

他想和紀落陽聊聊。

紀落陽察覺到了林守溪的到來,往窗這邊看了一眼。

兩人隔窗對視。

紀落陽看了看三小姐,又看向林守溪,無奈地搖頭,表示自己脫不開身。

林守溪等了一會兒,但三小姐還在持續發著瘋,摔著東西,估計稍後還要讓紀落陽將整個屋子打掃一遍,如此一番下來,等紀落陽出來,恐怕天都亮了。

紀落陽嘗試勸慰她幾句,但三小姐卻氣得更重,大吼著:“你個奴才也配說話?”

說著,她直接將一張木椅子往他身上摔。

紀落陽眼中有怒氣,但他們已訂立了神侍契約,所以他也沒辦法反抗——反抗就會遭到契約的反噬。

林守溪暫時離去,先去尋王二關。

對於這個小胖子,林守溪放不下心,這小胖子雖然看上去口無遮攔,張揚而愚蠢,但這種愚蠢如果是演出來,那他該是何等可怕的人?林守溪明白,進入一個陌生的群體後,永遠不要覺得只有自己在藏拙,他與小禾是率先亮出了刀鋒,而紀落陽與王二關……不到一切塵埃落定,他永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藏器於身了。

他潛入了二公子的樓,尋了一會兒,找到了王二關的住處。

沒有急著敲門,林守溪斂住氣息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

小胖子在屋內練習拳術,修習功法,一如既往地努力,努力之餘他也會罵罵咧咧幾句,要麼罵自己以前的家族如何看不起自己,自己以後會怎麼報復,要麼罵林守溪那小子如何不老實,扮豬吃老虎。

林守溪嘆了口氣,心想果然誰都看自己不順眼。

嘆氣聲響起,王二關也很敏銳,“誰?誰在外面?”

林守溪敲了敲門。

王二關開門,看到林守溪的臉,吃了一驚,“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敘敘舊.”

林守溪說。

王二關緊張了起來,他探出腦袋,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說:“我與你有什麼好敘的?”

林守溪也不管他說什麼,自顧自地走入了屋內。

王二關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也攔他不住,他嘆息著掩門,問:“你這尊殺神今日登門,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林守溪說。

“唉,你要問就問吧,我儘量回答你.”

王二關說。

“你們在孽池中的對話我聽到了.”

林守溪也懶得旁敲側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王二關肥胖的身軀震了震,他壓下了慌亂,問:“什麼對話?當時我和紀落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