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能振興師門嗎?”

林守溪問。

“兩個人不是正好麼?”

小禾笑吟吟地說。

林守溪神色柔和,似是被感動了,他停下了練拳,道:“多謝師妹.”

下午,林守溪傳給她第二式。

“這麼短的時間,要完全學會是不可能的事,但傳給你後,你要勤加練習,每每真正領悟一式,便是突破了一重,以師妹的天資,三年之內應能達到第五重.”

林守溪說。

小禾用力點頭,“師妹會努力的.”

“嗯,復興合歡宗就靠我們了.”

林守溪欣慰地說。

“合歡宗……嗯,我們宗門就沒有別的名字了嗎?”

小禾有些扭捏。

“也有人叫我們魔門.”

“那還是合歡宗吧.”

小禾嘆息,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兩個時辰之後,林守溪將心法要訣傳授給了她,小禾自己練習了一陣,愈發感到著劍術之玄妙,只是有些小關竅總覺得不順暢。

傳授完了小禾劍經,林守溪繼續站樁練習。

小禾心情愉悅,看著林守溪練武,亦是躍躍欲試:“師兄,我來陪你練拳吧.”

上鉤了……林守溪面不改色,用擔憂的語氣說:“我怕傷著師妹.”

“我還怕傷著師兄呢.”

小禾微笑著說。

“師妹也學過武道?”

林守溪詫異道。

“略懂一些.”

小禾語氣平淡地說著,心思卻沉了下去。

姑姑終年陰沉的臉在腦海中浮現。

她沒有騙林守溪,她有個老妖婆一樣的姑姑,同樣,她也的確是在妖邪橫生的大山中長大的。

那時候的她隨姑姑練武,每日都要赤著腳走過毒蟲橫生的沼澤、冰冷嚴寒的雪地、亂石如刀的河灘,習武時招式稍有錯漏,都要被姑姑狠打得皮開肉綻。

許多個夜晚,她甚至只拿了把鈍刀,便被扔到充斥著兇獸的林地裡,聽一夜狼獸嗥叫,與黑夜中無邊的危險鬥爭。

哪怕到了今天,她依舊記得自己第一次殺死黑狼時,滾燙的血液迸濺,澆透她衣裙的場景……她是在那樣的黑夜裡成長的。

“我陪師兄練練吧.”

小禾收回思緒,她仰起秀美的臉,柔和地笑道:“師兄下手輕些,可別弄疼師妹了.”

“我有分寸的.”

林守溪淡然回答,故意激怒她。

小禾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心中的戰意果然被激起了……哼,有分寸?看我等會不假裝失手教訓你一下!兩人比試很快開始,臂肘碰在了一起。

他們做好了約定,只比招式,不動真氣。

小禾步伐輕盈,身姿似穿花繞樹的蝴蝶,拳腳進攻卻是來去迅猛,招式隨氣息噴吐,每一記皆振起風聲。

林守溪則木頭般杵在原地,憑著身體的本能對小禾的進攻進行拆解、防禦、反擊。

兩人身形交錯,手與腿擊撞分合,啪啪啪地作響。

很快,小禾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她的進攻雖然凌厲,綿延不絕,林守溪卻總能用一種她前所未見的古怪拳法將她防住。

只見林守溪負陰抱陽,雙腳緊扎大地,動作柔緩,或攔或捶,拳掌之間生出柔勁,總能將她的攻勢於推拉穿梭之間化解。

她正猶豫要不要拿出真正的實力時,林守溪轉守為攻,擰身劈腕,手上的崩勁打得空氣發出脆響。

小禾一驚,腳步後退,以家傳拳術來攔,可出拳容易收拳難,兩者甫一交鋒,林守溪的崩勁轉為柔勁,如黏住了她一般,將她整個身體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