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璃面露譏誚地看著這些下人，清稜稜的視線直讓這群人羞窘不已地垂下頭去。
事已至此，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一腔“真心”投靠的林側妃，人家只把他們當傻子，方才關心他們，也不過是想利用他們來刺激王妃。而他們自己呢？還傻乎乎地以為對方心地善良，會救他們於水火。
醒悟過來後，一個接一個磕頭求饒。
“王妃，是小的們豬油蒙了心，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們吧！”
一時間，院中求饒聲不絕於耳。
煙兒錯愕地看著這一幕，圓圓的眼睛裡滿是對楚南璃的佩服。
楚南璃面色並未有任何波動，只是走過去，在被她紮了一根的男人面前停下。
“可知道錯了？”
男人羞憤欲絕，連連點頭:“小的知道錯了！小的該死！”
楚南璃彎腰將他膝蓋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男人下意識往後瑟縮了一下，便發現膝蓋上的銀針被拔走了，而且膝蓋竟完全不同了，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多謝王妃！”
回過神來，連忙一骨碌翻身跪下磕了個頭。
楚南璃目光從他們一群人身上劃過，語氣淡淡，卻威勢畢露。
“本宮不是軟柿子，別在本宮頭上動土。今日就放你們一馬，再有下次，便不只是發賣你們到青樓這麼簡單了。”
眾人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楚南璃會放過他們，頓時喜出望外，連連應聲。
楚南璃吩咐道:“把該乾的活幹好。”
“是！”
“王妃您放心，小的們一定好好幹！”
一個個紛紛表忠心。
待楚南璃進屋後，都由衷鬆了一口氣，感覺劫後餘生。
只是，想到林芙盈的做法，都不免心寒，再也沒了之前那般天真的想法。
楚南璃回到屋裡，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今天雖然讓白蓮花鎩羽而歸，但以白蓮花睚眥必究的性格，一定會讓夜雲霆來找她麻煩。
只是，方才若讓她嚥下那口惡氣，也必然是不行的。
如果她今天在白蓮花面前忍氣吞聲，且由著白蓮花內涵她，那她今後在王府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下人背地裡傳她壞話，表面上也不拿她當回事。
所以，從長遠之計來看，她的反擊是對的。
吐出一口濁氣，楚南璃叫了煙兒進來。
煙兒還記得楚南璃方才在院中大殺四方的模樣，有些忐忑，行了禮，問道:“王妃有什麼吩咐？”
“莫怕，本宮叫你進來只是想問問，你可願做本宮身邊的大丫鬟？”
煙兒一愣，圓圓的眼睛看著她，結結巴巴道:“奴婢願意，只是……只是奴婢擔心不能勝任，奴婢沒有做過大丫鬟。”
她有些侷促。
楚南璃看在眼裡，覺得她心性赤誠，認真道:“本宮只有一個要求。”
煙兒強忍緊張:“您說。”
“對本宮忠誠。”
煙兒怔了怔，看著面前女子認真平靜的臉，心裡的不安也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道:“請王妃放心，煙兒一定對您忠誠，不會有二心。雖然煙兒不太懂大丫鬟要怎麼做，但煙兒會努力，盡力不讓您失望。”
沒有假大空的承諾，沒有諂媚的態度，每一句話都樸實無比。反而是這樣，才更能讓人察覺到她的真誠。
楚南璃面上也難得露出了輕鬆的笑意，朝她眨了下眼睛:“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
煙兒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王妃突然俏皮這件事，手足無措，臉卻漸漸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