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青筋暴起的手正握著手槍,槍口死死抵在山本一木喉間。被麻繩捆在地上的山本一木雖狼狽,眼神卻依舊透著狠戾。

“爹!快住手!”

莫雨薇掙脫蘇俊的手,哭喊著撲到父親身前。莫老爺轉頭看見女兒,愈發暴怒:“誰讓你們進來的?疤臉,把人拉出去!”

“他是我同學的丈夫!是來參加我和蘇俊訂婚宴的!”莫雨薇被兩個僕人架著往外拖,仍掙扎著回頭喊道:"爹,他是客人,別衝動!"

就在這時,衣衫不整的楊秀琨跌跌撞撞從樓下衝上來,邊跑邊喊:“雨薇!出什麼事了?我丈夫怎麼......”

莫雨薇又急又氣,眼眶通紅地喊道:“你們住在一樓,你丈夫為什麼非要闖三樓我爹的書房?那間屋子連我們家裡人沒我爹允許都不能進!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聲沉重的門開合聲驟然打破僵持,幾個黑衣壯漢如鬼魅般現身,將山本一木反剪雙臂押了出去。

男人掙扎間皮鞋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聲響,轉眼便消失在迴廊拐角。

蘇俊喉頭微動,快步湊到疤臉叔身側壓低聲音:“叔,這是......”

疤臉叔臉上縱橫的疤痕微微抽搐,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吐出一個字:“審。”沙啞的嗓音裡裹著經年累月的肅殺。

莫雨薇緊繃的肩膀瞬間鬆弛下來,長舒一口氣喃喃道:

“謝天謝地......爹這次總算沒犯倔。”

話音未落,書房雕花門“吱呀”再度洞開,莫老邪陰沉著臉跨出門檻,灰白眉毛擰成鐵疙瘩,對著暗處一揮手:

“這間房加雙倍崗哨,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尾音未落,廊下陰影裡齊刷刷閃出四五個持槍護衛。

莫雨薇見楊秀琨臉色煞白、身子仍在微微發抖,連忙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聲安撫:“秀琨姐,先別慌。人暫時沒事,等會兒我讓蘇俊再去勸勸父親,讓他人放了。”

說著輕輕拍了拍楊秀琨的手背,又解下披肩披在她肩頭,“走我們先回房喝口熱茶緩一緩,剩下的交給我了。”

蘇俊神色急切,立刻應聲:“我這就去岳父那兒說道說道!”

“賢婿來得正好。”

莫老邪猛地轉身,渾濁的眼底翻湧著複雜情緒,枯瘦的手指重重叩擊桌面,震得茶盞的瓷片嘩啦作響,

“我這邊局都沒布完,那東洋小子倒先送上門了——胃口倒不小,就是忒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