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莫老邪的書房,
蘇俊落座於古樸的太師椅上。
檀木扶手殘留著歲月的溫度,
剎那間,
地牢中那驚心動魄的一夜,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他不自覺勾起唇角,眸底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時,
莫老邪已將泛黃的地圖平整鋪展在八仙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桌面的地圖:
“賢婿,過來瞧瞧。先把小日子滲透雲南這棘手事兒解決了,再議其他。”
話音低沉如擂鼓,裹挾著不容置疑的肅殺之氣。
蘇俊連忙從太師椅上站了走到地圖旁邊……
蘇俊剛走近,莫老邪骨節嶙峋的手指已重重戳在地圖上,安南區域被指甲壓出一道白痕。
“賢婿得到的情報來看。”
他沙啞的嗓音裹著冷笑,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滇南邊境,
“小日子的部隊既然駐紮在安南,他們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除了大理的南詔王陵,還能盯著哪兒?”
老人枯瘦的手掌突然張開,在地圖上劃出半道弧線:
“那地方的金子,連苗疆公主見了我運回的一百多馱都驚掉了下巴。”
他眼底泛起貪婪的光,猛地攥緊拳頭砸向桌面,
“若是把小日子們!從王陵中盜取出的黃金盡數取來,我那十座地下金庫都塞不下!”
隨著話音落下,地圖在氣流衝擊下微微震顫,彷彿已嗅到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
莫老邪的手指在地圖上來回摩挲,喉間溢位一聲悶哼,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似在思索著什麼。
須臾,他喃喃自語道:“知曉了小日子的目的地,可他們究竟會循著哪條路線進犯?”
話音戛然而止,書房內陷入死寂,唯有燭火搖曳,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他重重一嘆,蒼老的面容上滿是不甘:
“眼下沒了確切線索,也只能靠推測了......”
說罷,他緊鎖的眉頭擰成一團,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地圖,似要從中洞穿敵人的隱秘行蹤。
莫老邪枯瘦的手指沿著地圖上蜿蜒的線條反覆遊走,忽然重重按在茶馬古道的標識上,蒼老的面龐浮現出凝重之色:
“幾千人的軍隊過境,雲南這地方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除了走茶馬道別無他法。”
他喉間發出一聲冷笑,指甲在地圖上劃出刺耳聲響,
“更何況還要運送重武器,沒有馬幫根本行不通。可一旦聯絡馬幫……”
話音戛然而止,燭火將他的側影投在斑駁的牆面上,隨著話語的震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他突然俯身湊近地圖,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
“不對勁,這些小日子精得很,明知道找馬幫會暴露行蹤,還敢大張旗鼓?”
蒼老的嗓音裡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佈滿皺紋的額頭青筋暴起,
“他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書房裡的空氣彷彿都因這壓抑的疑問而凝固。
莫老邪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渾濁的眼珠盯著地圖上蜿蜒的滇越鐵路,枯槁的嘴唇翕動:
“走滇越鐵路偷摸入境,再借道雲南府的滇西大馬路......”
他忽然嗤笑一聲,指節重重叩在地圖上某段路線,震得燭火跟著晃了晃,
“怕是小日子的人,還沒忘記上次他們準備弄掉我們的醫療器械,被我們反手打得屁滾尿流的慘狀。吃了一回虧,他們哪還敢走這條送命路?”
蒼老的嗓音裡帶著鷹隼般的銳利,指尖在地圖上來回划動,彷彿要將敵人可能的陰謀都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