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合上教案,目光掃過鴉雀無聲的教室:
"同學們,這部分內容還有疑問嗎?"
初冬的陽光斜斜穿過木格窗,在粉筆灰的微塵下,射出一縷縷的光線。
望著臺下微微發亮的眼睛,蘇俊想起年初做東陸大學的考卷時,那些緊皺的眉頭——那時多數人連基礎題型都無從下筆,到如今能在模擬捲上清晰解題。
學生的這種蛻變,比任何教學榮譽都更讓人心潮翻湧。
“叮噹叮噹……”
教室門外的那塊懸掛著的鐵片,終是被敲響,震顫的餘韻在教室裡盪開。
蘇俊握著粉筆的手頓了頓,望著黑板右下角未寫完的公式,指尖還殘留著白堊的涼意。
“起立!先生辛苦了!”
莫靖宇清亮的嗓音劃破凝滯的空氣。
學生們齊刷刷起身時,木質桌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蘇俊望著眼前整齊的身影,恍惚間又看見幾個月前,那個總愛抬槓的少年,如今也能挺直脊樑喊出這句問候。
“下課。”
話音剛落,走廊的風便卷著紫藤花香湧進來。蘇俊將教案收入帆布包,抬眼正撞見倚在門框上的莫雨薇。
她的胸前掛著新鮮的緬桂花,笑靨比窗外的晚霞更明豔,手中搪瓷杯升騰的熱氣,在暮色裡暈染出溫柔的光暈。
“來喝一口胖大海……潤潤嗓子。”
莫雨薇將搪瓷杯輕輕遞到蘇俊手中。蘇俊唇角揚起笑意,仰頭灌下一大口,水溫恰到好處,胖大海的清涼順著喉嚨蔓延開來,瞬間緩解了連日講課的沙啞。
正當他回味著這份舒爽時,一道和服衣角闖入視野。一個身著靛藍和服的扶桑人,瘸著一條腿,臉上堆滿笑意,朝他一瘸一拐走來,老遠便喚道:“蘇桑……”
蘇俊定睛一看,竟是之前被猛子逼得無奈投降、說了“投降輸一半”在煉象關以乞丐掩藏身份的笑迷陀騰野三郎嗎?
蘇俊也笑著迎上去,客氣問道:“騰野君……有什麼事嗎?”
騰野三郎雙手交疊在腹前,和服袖口隨著動作滑落半寸:
“蘇桑,我受不破君所託,前來通報‘三人團’的決議,還望您能支援。”
他說話時,臉上的笑意像是用刻刀雕琢的,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弧度。
蘇俊挑眉,將空了的搪瓷杯遞向身旁的莫雨薇,
“你們聊,我先回辦公室。”
莫雨薇接過杯子時,指尖輕輕擦過蘇俊的手背,帶著緬桂花的香氣轉身離開。
走廊盡頭,她的身影與搖曳的樹影漸漸重疊,只留下兩個男人在雕花廊下對峙。
蘇俊嘴角保持著得體的笑意,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
“三人團”
這個詞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他心上——這分明是後世才出現的組織稱謂,怎麼會在此時此地從一個扶桑人口中說出?
時空的齒輪似乎在此刻發生了詭異的錯位,無數疑問在他腦海中翻湧:
究竟是怎樣的陰差陽錯讓這個概念提前現世?
他們所謂的"決議"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表面上他依然神色如常,眼底卻藏不住探究的鋒芒,默默等待著對方揭曉答案。
騰野三郎面帶笑意,目光誠懇地看向蘇俊:“蘇桑,事情是這樣的。不破君拜讀了你撰寫的關於大鬍子馬先生的文章後深受啟發,決定成立一個以馬先生思想為綱領的組織。”
“目前組織裡只有我、不破君和渡邊君三人,所以不破君便將它命名為‘三人團’。經過商議,我們一致推舉不破君擔任主席,渡邊君負責成員培訓工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為我曾系統學習過軍事與情報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