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寨的大當家楊天福,就像是被邪祟狠狠攥住了心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他的雙眼中佈滿血絲,通紅得猶如燃燒的火焰,臉上的焦躁與不安幾乎要溢位來。

用顫抖的手舉起手槍,對著下方密密麻麻的飛鳥群,“叭叭叭……”不顧一切地接連扣動扳機。

尖銳而突兀的槍聲瞬間撕破了黑夜的靜謐,驚得原本停歇在樹上的夜鳥再次慌亂地振翅高飛,發出陣陣驚鳴。

彼時,彪子正躺在大通鋪上,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

這毫無徵兆的槍聲就像一道凌厲的閃電,瞬間將他從混沌中劈醒,整個人像壓緊的彈簧被突然鬆開一般,猛地坐了起來。

他的心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大腦也開始飛速運轉,各種念頭如潮水般湧來,心中暗自驚呼:“到底是誰在打槍?這到底出什麼事了?和大當家約定的時間還差得遠呢?這才剛天黑多久。不行,我必須得去探探情況,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

與此同時,昏暗的油燈下傳來“嘩啦”一陣響動,原來是床旁的同伴們也被這槍聲驚醒,紛紛翻身爬起,異口同聲地問道:“誰在開槍?”

彪子一邊迅速起身,一邊回應道:“兄弟們,都在床上待著,我去瞅瞅。”

他著急的連鞋子都來不及好好穿上,趿拉著就快步衝向房門。

手剛觸碰到門栓,動作卻突然頓住,猶豫了瞬間。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快速抽開木門栓,“吱呀”一聲開啟了門。

門外,兩個身材高大的楊家寨山兵,如凶神惡煞般矗立著。

瞧見彪子開門,其中一個滿臉橫肉計程車卒往前跨了一步,惡狠狠地大聲吼道:“你要幹什麼?給我滾回去!”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彪子不卑不亢地抬起頭,直視著山兵的眼睛開口說道:“兄弟,我們可不是來這兒坐牢的。我們只是來送東西的,犯不著對我們這麼兇吧?我就想問問,剛才為啥突然開槍,這大晚上的,槍聲怪嚇人的。”

彪子心急如焚,向守門士卒解釋,可那士卒卻充耳不聞,扯著嗓子怒喝:“聽到沒有,我讓你退回去!”邊叫嚷,邊伸出手用力推搡彪子,那架勢,恨不得立刻將他趕離。

彪子心頭火起,一股熱血直往腦門衝,拳頭不自覺地攥緊,真想狠狠收拾這個蠻橫的傢伙。

但轉瞬之間,任務的重要性在他腦海中浮現,動手顯然會壞了大事。

千鈞一髮之際,他靈機一動,眼下黑燈瞎火,四下裡黑濛濛的一片,誰能辨清門口這士卒究竟是誰?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型:掉包!把這礙事的傢伙換走,這樣等會兒行動起來,也少些阻礙……

念及此處,彪子佯裝踉蹌,順勢一把抓住士卒的手腕,藉著這股力將他猛地拽進屋內。

那士卒被彪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激怒,臉上青筋暴起,一聲怒吼,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彪子的面門砸去。

彪子不慌不忙,一邊巧妙地側身閃躲,一邊不動聲色地朝屋內退去,每一步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像是在引誘著對方深入。

突然,正在揮拳猛攻計程車卒,斜眼瞥見屋外站崗的同伴,扯著嗓子大喊:“老貓,你傻愣著幹啥呢?趕緊過來幫我收拾這臭小子!”

“哎喲!我說四狗兒,你怎麼這麼笨呢?拿鞭子抽他啊!你看我的。”說完後,只聽到“啪”的一聲響,被叫老貓計程車卒抽著鞭子,就走了進來。

“哎喲!我說四狗兒,你可真夠笨的!用鞭子抽他啊,瞧我的。” 老貓扯著破鑼嗓子叫嚷道。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他揮舞著鞭子,大步流星地邁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