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倒,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昏厥了過 去。
猛子一腳踩在騰野三郎背上,頭也不回地吩咐:“拿水來,潑醒他。”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勁。
眨眼間,手下拎著幾個水囊匆匆趕來,毫不猶豫地朝著騰野三郎的腦袋潑去。
冰冷的水如利箭般衝擊著他的意識,騰野三郎猛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哎喲!哎喲……”痛苦地哼唧起來,緩緩轉醒。
猛子見狀,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蹲下身子,用匕首輕輕拍了拍騰野三郎的臉,語氣輕鬆得像是在拉家常:“騰野君,我可聽說你骨頭硬得很,多少大刑都扛得住。怎麼,這點小傷就受不了啦?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說著,他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手中匕首寒光閃爍,“你瞧,我準備對你另一隻腳也‘照顧照顧’,接著忍,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硬氣。”
這一回,騰野三郎徹底崩潰,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聲嘶力竭地叫嚷:“我交代,我全交代!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氣中顫抖。
猛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浮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
他衝手下揚了揚下巴,乾脆利落地命令道:“拿紙筆來,讓他把上山的路仔仔細細畫出來。”
話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關鍵事情,眉頭一皺,轉頭又對著身旁的手下補充道:“對了,把之前找來的那幾個採藥人請過來。讓採藥人仔細看看,這小子畫的線路,到底是真是假,可別想耍什麼花樣。”
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山林間瀰漫著潮溼的霧氣,給本就崎嶇的山路又添了幾分艱險。月光艱難地穿透層層枝葉,在地上灑下一片斑駁。
猛子站在原地,抬眸望向那被黑暗籠罩的山巒,臉上神色冷峻。
他身旁,騰野三郎臉色慘白如紙,冷汗混著血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整個人像一灘軟泥般癱倒在地,失去腳筋的右腿無力地扭曲著,斷口處的鮮血早已乾涸,結成了黑褐色的痂,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起來,帶路。”猛子冷冷開口,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傳來,不帶一絲溫度。
騰野三郎身體抖如篩糠,用僅存的左腿和雙手,哆哆嗦嗦地支撐起身子,在劇痛與恐懼的雙重摺磨下,艱難地往前爬去。
每挪動一寸,都像是在與死神做著殊死搏鬥,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
隊伍緩緩前行,腳步聲、樹枝的斷裂聲,以及騰野三郎時不時的痛呼聲交織在一起。
猛子的眼神始終警惕,如同一頭巡視領地的猛獸,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動靜。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路,穿過茂密的灌木叢,朝楊家寨的方向緩慢行進。
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著復仇的距離,每一步,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黑暗中,楊家寨的輪廓若隱若現,彷彿在等待著一場風暴的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