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需要一場風暴。”
蘇俊突然按住馬克斯的手背,力道大得令人窒息的說道:“而阿道夫·希特勒,就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馬克斯猛地抽回手說道:“但他是個瘋子!”他壓低聲音嘶吼,卻被宴會中爆發的鬨笑淹沒,他不甘的對蘇俊吼道:“啤酒館暴動已經證明他的極端主義行不通!”
“失敗者才需要證明。”蘇俊從中山裝衣兜裡袋掏出一個資料夾,牛皮封面上用毛筆寫著模糊的萬字元號。
而蘇俊卻說道:“馬克斯先生,您知道嗎?在蘭茨貝格監獄的訪客名單裡,正悄悄聚集著巴伐利亞最有權勢的人;您知道嗎?他的演講稿已經被謄寫成二十多種版本,在容克貴族的沙龍里傳閱。”
蘇俊骨節分明的手指叩擊著牛皮紙檔案,低沉的聲響混著遠處的音樂節奏。
隨後,蘇俊就將檔案遞到馬克斯的手中。而封皮上的萬字元號,在燈籠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黑色,“支援他,不是因為他正確,而是因為他有用。”
馬克斯的視線死死釘在檔案上,喉間泛起苦澀的酒意。他艱難地吞嚥一口,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蘇......這......是什麼?"
蘇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一萬金法郎。足夠在蘭茨貝格監獄外租下最好的印刷作坊,足夠讓《我的奮鬥》的鉛字鋪滿慕尼黑的大街小巷——拿去支援他。”
他忽然傾身向前,對著馬克斯大聲說道:“記住,亂世中的每一枚硬幣,都可能成為撬動帝國的支點。”
馬克斯的指尖觸到檔案袋粗糙的麻繩封口,掌心沁出的冷汗很快洇溼了牛皮紙。
燈籠的光在他眼前碎成無數光斑,宴會的笑語聲、杯盞碰撞聲突然變得遙遠而模糊。
他望著蘇俊那深不見底的目光,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咽喉。
手中的檔案袋沉甸甸的,彷彿裝滿了鉛塊。
一萬金法郎的支票在夾層裡窸窣作響,混著萬字元號的墨氣息撲面而來。
馬克斯想起啤酒館裡那個揮舞手臂的身影,想起街頭飄揚的褐衫與燃燒的旗幟,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每一下都震得肋骨生疼。
他張了張嘴,卻只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這……這太……”話未說完,就被蘇俊不容置疑的目光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