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呼嘯而過,在身後的土牆砸出一排蜂窩狀的彈孔。

吳忠源一個踉蹌躲進牆垣中,驚出滿身冷汗。

他扯下沾滿塵土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暴怒道:"狗日的小日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便開始命令自己身旁的巧手孫穆,帶著趕馬人,繞過木柵欄大門,用手榴彈炸這些小日子,並且口中還罵道:"小日子,老子今天就給你們嚐嚐鐵西瓜的滋味!"

硝煙裹著血腥氣還未散盡,林傑卻鐵青著臉,立在冷婉清面前。

他攥著染血的馬刀刀柄,指節泛白:“冷婉清!你當我們是擺設嗎?被擄走到了另一個地點,為什麼不發訊號?出發前教你的四種示警方式,全當耳旁風了?學個蟲鳴、貓頭鷹叫有這麼難嗎?”

冷婉清斂了笑意,胸脯還因劇烈喘息起伏著,卻挺直脊背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用慌亂的眼神,看著林傑說道:“報告隊長!當時情況緊急,賴毛的人拿槍抵著我後腦勺......下次保證把暗號刻進骨頭裡!”

“還敢有下次?”

林傑剛要發作,遠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數顆手榴彈在圍牆根炸開,磚石混著木屑沖天而起。

一陣風巖奉帶著趕馬人,藉著硝煙掩護,如猛虎般撲進缺口。

在爆炸聲中,暈頭轉向的小日子還沒來得及舉起槍,就被繩索套住脖頸,成了甕中之鱉。

夜色沉沉的壓在殘破的圍牆之上,當眾人踹開那間佈滿彈孔的屋子時,空氣裡還浮動著未散盡的硝煙。

巧手孫穆蹲下身,指尖拂過包裹裡的奇形怪狀的金屬物件——齒輪咬合著的玻璃管,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刻度盤上歪扭的日文符號像蠕動的蜈蚣。

特科隊員舉著的煤油燈,在玻璃管上折射出詭異藍光,孫穆的瞳孔隨著光影收縮,隊員們漸漸的圍攏了過來,光影在那些精密零件上搖晃,映出一張張困惑的面孔。

"這些鐵疙瘩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有人用槍管戳了戳其中一個形似望遠鏡的裝置,金屬碰撞聲在死寂的屋內格外刺耳。

被反綁的日本兵耷拉著腦袋,臉上還沾著血汙,無論怎麼逼問,都只是機械地重複“不知道。”

彪子啐了口唾沫,粗糲的手掌重重拍在滿是劃痕的桌上:“管他孃的!先看好,別亂動,等大當家的來了再說!”

接著,他轉頭吩咐手下,“備兩匹快馬!給大當家的和虎叔報信,就說咱們端了個小日子的老窩,還逮了活口!”

夜色中,兩騎快馬如離弦之箭衝出營地,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月光下宛如霜雪,載著這場勝利的訊息奔向遠方……

殘月如鉤,將硝煙未散的村落染上了銀霜。

彪子攥著還在滴血的馬刀,粗糲的嗓門在廢墟間迴盪:"把沙袋堆到巷口!機槍架上土坡!"

他踢開焦黑木樁,碎石在靴底作響,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每一處掩體缺口。

手下的趕馬人扛著彈藥箱穿梭如織,將繩索纏繞在斷牆上,馬刀寒光在暮色裡忽明忽暗,整個村子在忙碌中化作一座嚴陣以待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