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般起伏延展,灰黑色的輪廓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不等身後親兵跟上,莫雨瑤一夾馬腹,黑鬃馬嘶鳴著騰躍而出,鐵蹄捲起碎石飛濺。
風灌進她的衣領,髮帶在身後獵獵作響,身影很快化作夜色中一道疾馳的墨影,朝著那片戰火翻湧的群山深處奔去。
很快,莫雨瑤就追上了前出的尖兵,這時的她抽出了馬刀,會同尖兵向一個哨卡子衝去……
莫雨瑤的馬刀劃出銀亮弧光,將最後一抹天光劈成兩半。
她翻身落馬時,靴底碾過枯枝發出的脆響,驚飛了樹梢棲著的夜梟。
"殺!"
她低喝著扎進敵陣,
刀刃與刺刀相撞的瞬間,虎口震得發麻。月光在交錯的兵刃間明滅,敵方哨兵的刺刀泛著森冷的光。
莫雨瑤側身避開迎面刺來的刺刀,反手削向敵人脖頸,溫熱的血濺上她的面紗,順著額頭蜿蜒而下。
親衛的馬刀在她身後寒光連閃,將企圖包抄的敵人逼退。
她旋身揮刀,斬斷另一名哨兵的咽喉,血柱噴湧而出,在她青灰色勁裝上綻開暗紅的花。
混戰中不知誰的刀鋒擦過她肩頭,火辣辣的痛意反而讓她愈發清醒。
當最後一名敵人倒地時,夜風捲起滿地枯葉,將血腥氣吹散在夜色裡。
莫雨瑤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看著月光在刀身凝結成暗紅的霜,莫雨瑤如一頭兇惡的豹子,低吼一聲。
“出發!”
馬蹄聲便再次在這群山間響起……
此時,
莫老邪在護衛簇擁下,踏入了剛奪下的敵人指揮所。
牆角處,一名日軍士兵倒在血泊中,僵直的手指仍死死攥著聽筒,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咪西,咪西……川島君……川島君。”在死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莫老邪瞳孔驟縮,脖頸青筋微微跳動。他側身貼近龍叔耳畔,聲線壓得極低:“傳令所有人即刻撤進坑道,準備防備敵軍炮擊!”
說罷,他已經弓腰下去,用力掰開士兵僵硬的手指,奪過聽筒。
喉結滾動間,他用流焦急的日語嘶吼道:“支那……支那……這裡全是支那人!”
沙啞的嘶吼混著喘息,在聽筒裡炸開,聽筒另一端傳來慌亂的應答聲。
此刻的莫老邪額角沁出冷汗,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搖曳的煤油燈,等待敵軍的下一步動作。
果不其然,天邊驟然亮起猩紅的火光。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撕裂夜幕,日軍的炮彈拖著灼眼的尾焰劃破長空,如流星墜地般砸向飛鳥關。
土石崩裂的巨響與氣浪掀起的呼嘯交織成死亡樂章,指揮所的牆壁簌簌掉落泥灰,煤油燈在劇烈震動中熄滅,黑暗與硝煙吞沒了整個陣地。
莫老邪倚著坑道石壁,望著遠處騰起的蘑菇雲在夜色中翻湧。
橙紅色的火光映亮他緊繃的下頜,炸響的餘波掀起他凌亂的鬢角,卻掩不住眼底燃起的笑意。
飛濺的碎石擦過他的臉頰,他伸手抹去血痕,低聲呢喃:“彈藥庫裡的存糧見底了吧?看你們還能打幾輪。”
這場看似兇猛的炮擊,在他眼中不過是困獸最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