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把鋥亮的洋槍。我滿臉詫異,滿心都是疑惑,心想:我跑馬幫要這玩意兒做什麼?
而,你陳伯並未因我瞬間的失態而露出絲毫笑意,他神色平靜,目光落在那把槍上,緩緩說道:“mas1873型雙動轉輪手槍,這是法蘭西的第一支軍用手槍,口徑10.4毫米,這支是騎兵型。馬幫路上多兇險,帶上它,賢弟。”
說罷,他便將槍遞向我。那黑洞洞的槍口,彷彿是個未知的深淵,我看著那槍,心裡滿是牴觸,手都沒敢伸……
你陳伯見我不接,啞然失笑後說道:“賢弟,槍與武器的善惡屬性並非天生,而是由持槍者的意圖和行為所賦予。”
你陳伯見我面露猶豫,手臂僵在半空,並未伸手接過去,不禁啞然失笑,語重心長地勸道:“賢弟,槍與武器的善惡屬性並非天生,而是由持槍者的意圖和行為所賦予。”
隨後,他神色轉為凝重,繼續說道:“說大了,就比如說咱大清為什麼亡,就因為它亡在沒有執戈之人,民國興了,但是為什麼中山先生當不了大總統,也是沒有執戈之人。”
“回首幾千年的歷史,每逢朝代興亡交替,社會總是動盪不安,人命如草芥。在那樣的亂世裡,若沒有武力護佑,人很容易就會淪為冤魂。”
“賢弟,你要是實在對這槍有所牴觸,那不如留在昭通,幫我建鐵廠、造機械。我是真不忍心看著你去冒險,生怕會失去你這個兄弟啊!”
你陳伯見狀,沒再勉強,輕輕將槍擱在小几上,目光溫和又帶著期許,語氣溫柔地說:“賢弟,這事兒干係重大,你多思量思量。我就在這兒寫字,等你想好了給我個答覆。” 說罷,他便轉身走向書桌,又緩緩鋪開宣紙,提筆蘸墨,靜候我的回應 。
剎那間,我僵在原地,彷彿被重錘擊中,大腦嗡鳴,一片混沌。緊接著,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昔,如洶湧潮水般將我吞沒。
馬蹄聲碎,喊殺聲震得山林迴響,馬幫在亂兵的追逐下奪命狂奔,驚恐的嘶鳴與急促的腳步,敲打著每一根神經。
寒光閃爍,利刃刺進親人身體,鮮血四濺,父親和大伯倒在土匪與亂兵的暴行之下,那殷紅的血泊,是我此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牌坊下,孃的身影在繩索的勒緊中漸漸沒了生氣,悲慼與絕望,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死寂。
這些殘酷的畫面,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在我的心頭狠狠劃過,攪得我內心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
我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聲音顫抖又帶著幾分急切:“我收下!可陳大哥,這玩意兒我從沒擺弄過,根本不知道咋用啊!
你陳伯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眼中滿是篤定與耐心的說道:“別怕,有我呢?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