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呼喊,蘇俊便與羅掌櫃,連同眾人一同來到堂屋門口迎接。蘇俊側身,客氣地對站在一旁同樣迎接莫老爺的鄭逸說道:“鄭記者,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鄭逸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理解與包容,示意蘇俊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蘇俊與鄭逸相互客套之際,莫老爺走進了天井。

見眾人與僧侶都在堂屋門口相迎,他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之色,神色反倒有些陰沉。

他抬手將馬鞭遞給龍叔,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徑直走向蘇俊,臉上瞬間堆滿笑容,說道:“賢婿啊!快讓我瞧瞧,沒少根毫毛吧?要是少了一根,我非得把埋在土裡的張結巴扒出來,剮一塊肉烤了不可!”

蘇俊一臉茫然,眼神中滿是疑惑,眉毛擰成了個疙瘩,心裡直犯嘀咕:這張結巴到底是誰啊?

龍叔看出了他的困惑,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湊近了些,緩緩解釋道:“姑爺啊,這張結巴就是之前帶著那幫土匪,膽大包天來攔咱們路的匪首。不過您別擔心,他已經被莫大當家帶著兄弟們,拼死拼活打了一天一夜,給收拾掉啦!”

龍叔這一番話,如同在平靜湖面投下一顆巨石,驚得羅掌櫃瞪大了雙眼,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記者鄭逸也愣住了,眼鏡險些滑落。

要知道,這張結巴可是個兇名遠揚的悍匪,在道上臭名昭著。

平日裡,他帶著手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管是綁架勒索,還是殺人越貨,幹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官兵幾次三番前去圍剿,可每次都被他狡猾逃脫,甚至還吃了敗仗,被打得灰頭土臉。

時間一長,官兵們對這張結巴也心生畏懼,不敢輕易招惹。

這張結巴更是囂張得沒了邊兒,做出的事簡直喪盡天良。

他曾帶著土匪攻破縣城,大肆燒殺搶奪,無數村寨慘遭荼毒,他殺人就跟兒戲似的,根本不當回事。

更讓人髮指的是,他收了人家的贖金後,還常常撕票,草菅人命。

甚至還有傳言說,他有生吃人心肝的變態癖好。

在南盤江那一帶,老百姓們提起他,都是又恨又怕,夜裡小孩哭鬧,只要一提張結巴的名字,孩子都能被嚇得止住哭聲。

羅掌櫃聽聞張結巴被眼前的莫老邪除掉了,先是一怔,隨即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啊!這真是善惡終有報!莫馬鍋頭,你如今可是為民除了一大害!我非得為你唱一段《白門樓》不可!”

言罷,他清了清嗓子,亮開嗓門唱道:“……虎牢關大擺戰場。一杆戟一騎馬陣頭之上,戰敗了眾諸侯桃園的劉關張……”

那聲音高亢激昂,滿是暢快淋漓之感,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莫老邪聽得興起,連連叫“好”,叫好聲一聲接著一聲,臉上滿是暢快與滿足。

突然,這般勁爆的訊息讓鄭逸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幾經糾結,還是忍不住插話道:“莫老爺,我是《滇聲報》的記者,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莫老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就像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剛剛的愉悅瞬間一掃而空,不耐煩地說道:“這小子是誰?龍兄,把他給我趕出去!”

龍叔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動手驅趕。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鄭逸時,蘇俊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去,側身擋在龍叔面前,急切說道:“龍叔,等等!這位是《滇聲報》的記者,專門來採訪咱們‘薇念慈善基金會’的,原諒他這一回吧!”

莫老邪抬眼,斜睨了蘇俊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冷哼一聲,拖長語調,滿是不屑與傲慢地說道:“哼,算了!就看在賢婿的面子上,今兒個饒他一回,要是再敢亂說話,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