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董校長半拉半請地拽出了餐廳門。
剛剛一出門,董校長就警惕地左右張望,確認沒人後,才湊到蘇俊耳邊,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說:“蘇先生,實在對不住,要麻煩您了。剛剛龍軍長派來的人說,之前抓住的那兩個嫌疑犯,死了 。”
聽聞這個訊息,蘇俊心裡猛地“咯噔”一下,整個人瞬間呆住,臉上的神情從疑惑轉為震驚,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
董校長見蘇俊愣在原地,心裡愈發焦急,顧不上許多,趕忙伸手拉著蘇俊就往會澤院的正門快步走去。到了門口,那裡已經停著兩乘小轎,抬轎的轎伕與一位軍官,正一臉焦急地張望著。
董校長快步上前,一把掀開其中一乘轎子的轎簾,用帶著幾分催促的語氣說道:“蘇先生,事不宜遲,快上轎!”
十多分鐘的路程,小轎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翠湖邊上的講武堂。
剛一抵達,小轎穩穩當當地在講武堂大門口輕快停下。
蘇俊邁出轎子,一股濃郁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時光的記憶瞬間將他籠罩。
眼前“雲南陸軍講武堂”的大門,熟悉中又透著幾分陌生。
他恍惚間有些失神,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面,彷彿自己曾與這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一時間竟有些魔怔。
然而,還沒等他從這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一個軍官大步流星地走來,雙腳猛地一併,“啪”的一聲,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蘇俊一下子懵住了,心裡慌亂,完全不知道該點頭示意,還是鞠躬回禮。
就在他手足無措之時,董校長快步走到他身邊,用手輕輕碰了碰他,低聲說道:“蘇先生,快走吧。” 說著,便拉著蘇俊,匆匆往講武堂裡走去。
在講武堂一樓,有一間房間,氣氛格外凝重。
房間外,兩名士兵身姿筆挺地站崗,目光如炬。
他們見到軍官領著董校長和蘇俊走來,立刻側身,利落地拉開門,讓他們進入房間。
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傢俱……
僅有的,是三張擺放整齊的木板,上面各躺著一個人,每個人身上都蓋著一塊白布,只露出被白布勾勒出的輪廓。
一股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為這寂靜的空間,增添了幾分詭異和不祥。
那股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一鑽進鼻腔,蘇俊心裡“咯噔”一下,多年實驗室生涯積攢的經驗,瞬間讓他反應過來:這些人極有可能是中了劇毒氰化鉀的毒!
他大步上前,一把掀開其中一塊白布,一張扭曲的臉瞬間映入眼簾。
正是一個死去的小八嘎,只見他牙關緊咬,面部肌肉因為痛苦而猙獰地扭曲著,嘴角還掛著絲絲白色泡沫,在死寂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驚悚。
蘇俊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不用送去法國人的甘美醫院解剖了,就是氰化鉀自殺。這幫傢伙怕洩露機密,給自己留了這麼條絕路,背後肯定藏著更大的陰謀!”
隨後,蘇俊動作乾脆利落地“刷”一下將白布猛地掀開,從軍官手中接過一雙白手套,戴上後。
雙眼瞬間眯起,犀利如鷹隼般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視著屍體的衣服,手上也不放過任何一處褶皺、任何一個衣角,試圖從這些看似尋常的衣物上,揪出更多隱藏的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間裡只有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突然,蘇俊直起身子,神色平靜,卻難掩眼中的那一絲複雜情緒,輕嘆道:“哎!這些小日本夠狠的啊!竟然把氰化鉀的微小容器縫在了衣領上。一旦暴露或者被抓,咬碎容器就能迅速自盡,不給咱們留一點活口和線索。”
說罷!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