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一直到下午十一點才飛走。蘇教授,你也清楚,軍令下達到我們這兒時已經是夜裡,我們是匆匆趕過去調查的。”

他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似在努力回想每個細節,“這次與上次不同,在飛機降落點附近的岸邊,我們發現了一艘被燒得焦黑的木帆船。”

“巧手孫穆經驗老到,一到現場就直奔那艘船,在溼漉漉的木頭邊仔仔細細檢查了半天。沒想到,還真讓他有了收穫——在那兒尋到一片指甲蓋大小、寫著‘德化’二字的紙片。”

林傑抬起手,指著蘇俊手裡的卷宗,神情透著幾分凝重說道:“巧手跟我講,這紙張質地特殊,和咱們國人平日裡用的紙截然不同,一看就不簡單,所以他就小心收了起來。”

說完,林傑的目光轉向吳忠源,眼中帶著詢問,似乎在確認自己的講述是否有遺漏。

吳忠源像是突然被什麼擊中了腦海,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緊接著急促地說道:“蘇教授,有件事差點忘了。警察去查那艘被燒燬的船,發現它早在三個月前就被水匪搶走了。船主對搶匪的情況一無所知,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沒了船。”

吳忠源說完,看了一眼林傑,兩人眼神交匯,似是在確認還有沒有遺漏。

短暫的默契交流後,林傑清了清嗓子,神情變得有些無奈:“蘇教授,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昨天下午開會的時候,龍軍長髮了好大的火。”

說到這兒,林傑刻意壓低了聲音,模仿起龍將軍盛怒時的語氣:“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那麼大的飛機,要是帶著炸彈,還來無影去無蹤的,你們這些蠢貨早就被炸上天了!”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揮舞著手臂,試圖還原當時龍將軍的憤怒與威嚴 。

蘇俊聽著林傑繪聲繪色的模仿,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差點就笑出聲來。

可這笑意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憋悶。

他心裡暗自想著,不過是一架破水上飛機,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直飛華夏內陸昆明滇池。

要是擱在2024年,哪個國家敢這般挑釁?

念及此處,蘇俊的胸腔裡湧起一陣酸澀。如今的華夏,看似地大物博,實則有海無防,領空也如同虛設,任由他國肆意侵犯。

列強的飛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而國人卻毫無還手之力。

“哎……”蘇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無奈與憤懣,長嘆一聲,那嘆息裡,滿是對國家命運的憂慮和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