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吃驚的林傑與吳忠源,蘇俊緩緩的說道:“二位可曾知曉,1913年,民國政府教育部致日本駐華公使館照會要求:‘歸還非法獲取的南詔德化碑拓片。’一事?”

蘇俊剛起了個頭,吳忠源猛地一拍腦門,失聲叫起來:“瞧我這記性!盜‘南詔德化碑拓片’這事,是黑龍會首領內田良平下的命令,去盜拓的人還扮作佛教徒呢!都過去十年了,這些小日本這次又在盤算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林科長走,咱們得趕緊回去向龍軍長彙報!”

話一說完,他和林傑對視一眼,便匆匆向蘇俊告辭,腳步急切地離開了,背影滿是奔赴要事的匆忙。

黃老邪從房間裡出來,只見蘇俊正神色淡然地翻看著蘭茂所著的《滇南本草》,一邊看還一邊微微點頭。

“賢婿啊!”黃老邪開口說道,“看來,這次咱們馬幫該有所行動了。”

他話音還沒落,一道清冷平靜,聽不出絲毫情緒波瀾的聲音傳來:“爹爹,我去。”蘇俊與黃老邪同時轉頭,發現說話的正是莫雨瑤。她站在那裡,面容沉靜,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

黃老邪略作沉思,緩緩說道:“你姐雙十就訂婚了,你趕得回來嗎?”

“能。”莫雨瑤的回答簡短乾脆,沒有一絲多餘的語氣。

“那好吧!瑤瑤,我讓你龍叔陪你去,注意安全,多帶信鴿,多聯絡。”黃老邪一臉無奈地叮囑道。

莫雨瑤輕輕頷首,沒再多言,只是周身散發的冷意,彷彿隔絕了周遭的一切紛擾 ,慢慢的走上了樓。

莫老邪滿臉無奈,望著拾級而上的莫雨瑤,忍不住低聲嘟囔:“這哪還像個閨女家呀,整天就想著舞刀弄槍,打打殺殺的……”

話落,他還是提高音量,揚聲吩咐道:“王嬸,麻煩你跑一趟,把在南門外照料騾馬的龍叔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王嬸脆生生地應了句“好!”,便匆匆去了 。

吩咐完後,莫老邪才轉過頭,看向蘇俊,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賢婿啊!你再瞧瞧,還需添置些什麼?總不能只買書吧。吃的、穿的……也得考慮考慮,往後回了圓山寨,可就沒這麼方便購置了。”

蘇俊聞言,抬眼看向眼前這位被歲月與生活磋磨得盡顯疲態的老人,溫和一笑,說道:“岳父,您不必為此操心。該採買、該添置的,薇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聽到蘇俊誇讚莫雨薇,老人黯淡的眼神裡,似乎瞬間閃過一抹光亮 ,像是枯木逢春,煥發出了生機……

這時,老人話鋒陡然一轉,神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賢婿啊!你說,這次這些小日子又在憋著什麼壞,想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蘇俊眉頭微蹙,面露思索之色,應道:“岳父,您這擔憂絕非空穴來風。我方才暗自琢磨了許久,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東西,竟值得小日子動用五架水上飛機來運送。再者,他們大費周章運過來,到底打算拿去做什麼呢?真是讓人費解。”

“想不明白就別瞎費腦筋啦,愁眉苦臉的,小心長皺紋。”這時莫雨薇笑著從蘇俊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說道。

莫老邪聽到女兒這麼說,難得地贊同了一回,臉上笑意舒展,連聲道:“對,對,對,咱家薇薇說得在理,想不通就別瞎琢磨啦,別把自己累著。”

莫雨薇親暱地挽住莫老邪的胳膊,嬌聲說道:“爹爹,我和蘇俊的行李都收拾妥當啦,誤不了明早的火車,您這下能放心了吧?”

莫老邪笑容愈發和藹,忙不迭點頭:“放心,爹爹可放心了。”

恰在此時,龍叔和王嬸從門外走進來。還在門廳處,龍叔便老遠揚聲喊道:“當家的,聽說你找我?”

莫老邪神色凝重,點頭應道:“對,是我找你。我打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