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現,蘇俊已早早起身,他如今已是“園山小學”的代課老師。
雖說還不習慣用青鹽漱口,但為了驅散整夜抄襲小日子作品帶來的睏意,他還是皺著眉頭將青鹽放入口中,用中指攪動著洗漱起來,心裡還唸叨著得趕緊買牙刷和牙膏。
正當蘇俊低頭洗漱時,金朗中笑盈盈地出現在他身後,說道:“小蘇,昨晚,見你的燈差不多亮了一宿,怎的今日還這般早?不多睡會兒!”
蘇俊一愣,吐掉口中的漱口水,轉頭回道:“大爹,不睡了,我答應過要去翁老伯今天開始上課的,不能遲到了……”
“哦!也對,那小蘇吃過早點再去,你嬸嬸已經煮好了米線。”金朗中關切的說道。
“嗯!好的!大爹”蘇俊客氣地應道。
正在廚房裡端著大碗吃著米線的蘇俊,總感覺今早金郎中怪怪的,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悠,似乎有話要說。
就在蘇俊快吃完時,老人才笑眯眯地說道:“賢侄,昨晚上,我也琢磨了一宿,打算今個讓小五跟著你去上學,這與羅家的婚事,我看也不急在這一兩年,賢侄,你意下如何?”
蘇俊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讀書,這當然好了!”
老人轉身便笑著自言自語:“這下,我閨女也要讀大學了,這莫老土匪也就比我強不了多少了。”
就這樣,蘇俊又跟著蹦蹦跳跳的小五來到了學校。在學校門口,蘇俊見到翁老伯拄著根柺杖,跟每一個進校的人打著招呼。
當見到蘇俊來了,老人一臉笑意地走上前來,熱情地說道:“蘇先生,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走,走,你嬸子已經在食堂裡熬好了上好的老鴨湯,去吃上一碗菊花過橋米線去。”
蘇俊正欲作答,快嘴的小五卻笑盈盈地說道:“翁伯伯,我們吃過了,我蘇哥哥還吃了一大海碗呢?”
“喲!小五,怎麼,你也來了,你蘇哥哥還要你送,你還怕我們的蘇先生找不到這裡嗎?”老人笑著對小五打趣道。
但小五一本正經地說道:“翁伯伯,這次可是我爹爹同意我來讀書的,哪是奔著考大學的目標去的……”
老人用驚訝的語氣問道:“怎麼,小五,真的是你爹爹讓你來的嗎?”
小五高興地說道:“那當然了,翁伯伯你看,這是我爹爹親自給我的學費,我這就去交給師母去。”說完,小五把手裡拿著的十幾枚大洋,弄得“叮叮噹噹”響,蹦蹦跳跳地一個人往學校大門裡跑去……
而此刻,蘇俊的身形猛地頓住,剎那間,周遭的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蘇俊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狹窄逼仄的街巷中,只見前往學校的人潮熙熙攘攘、絡繹不絕,而其間竟出現了許多身形柔弱、拄著柺杖的小腳女人。
她們步伐蹣跚卻又堅定,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期許,正護送著自己的丈夫或兒子邁向學校的大門。
這平凡而又觸動人心的一幕,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蘇俊內心深處最柔軟的琴絃。
往昔,在另一個時空與親人相伴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他徹底淹沒在思念的海洋裡。
那些熟悉的面容、溫暖的話語和親切的擁抱,此刻都變得如此遙不可及,卻又如此刻骨銘心。
是啊!華夏這片古老而厚重的土地上,幾千年來,這種望夫成才、盼子成龍的質樸情感代代相傳,從未斷絕。
它宛如一條堅韌而強韌的紐帶,緊緊維繫著家庭的溫暖,傳承著親情的力量,在歲月的長河中閃耀著人性的光輝,成為了民族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華夏兒女的靈魂深處。
可自己這個突兀出現的穿越者,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蘇俊迷茫了,也沒向老人告退,痴痴地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