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蘇俊深知,絕不能讓這匹千里馬“駢死於槽櫪之間”。他決心如當頭棒喝一般,喚醒莫有財那顆潛藏著不凡的內心。
彼時,莫有財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得意之色悄然浮現。蘇俊卻毫不留情,語氣冷峻:“表弟,別畫了。你這想法,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虛幻得如同海市蜃樓,根本行不通。”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莫有財那顆正得意洋洋的心上。他瞬間呆住,臉上的笑容僵住,旋即極力掙扎,執拗反駁:“先生,我可以用鐵刀木來做……”
“哦,是嗎?”蘇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莫有財,緊接著一連串問題如連珠炮般丟擲:“你知道鐵刀木的硬度幾何?能承受多高溫度?強度、韌性、塑性又分別怎樣?這些你都算過嗎?”
這一連串專業詞彙,像密集的箭矢射向莫有財。他瞬間被打得措手不及,眼神中滿是茫然,呆立原地,完全不知如何招架,更不知從何答起。
剎那間,莫有財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幡然驚覺,在這個廣袤無垠的世界裡,自己無知的領域竟如此之多,猶如繁星點點,無窮無盡。
蘇俊看著如泥塑木雕般、呆愣愣蹲在地上的莫有財,決心再補上一記重錘,狠狠敲醒他。於是,蘇俊俯身,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下了一串公式:hb = f/πdh、αk = ak/s……這些字元像是神秘的咒語,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望著地上陌生又複雜的符號,莫有財只覺一陣眩暈,滿心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來。他微微仰頭,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與無助,喃喃問道:“先生…表姐夫…這些到底是什麼呀?”
蘇俊一言不發,俯身輕輕牽起莫雨薇的小手,緩緩走出了那間低矮壓抑的茅草房。剎那間,明媚藍天映入眼簾,如澄澈的湖水洗淨心間塵埃,蘇俊的心情瞬間舒暢起來。
抬眼望去,不遠處,龍叔與虎叔正坐在一片蔭涼之下。兩人嘴裡叼著旱菸,吞雲吐霧間,時不時輕聲交談幾句,悠然自得地嘮著家常……
蘇俊抬腳朝著龍叔和虎叔的方向走去。這時,耳畔傳來一道輕柔如春風般的聲音:“哥哥,你為什麼不跟有財表弟解釋一下呢?”
蘇俊神色平靜,目光透著幾分深意,淡然回道:“等……”話未說完,他已走到龍叔與虎叔跟前,臉上瞬間揚起一抹和煦笑容,熱情招呼道:“二位叔叔,瞧您二位這愜意的,真是好安逸喲!”
虎叔和龍叔瞧見蘇俊與莫雨薇並肩走來,趕忙起身,熱情地招呼道:“小姐,姑爺,快過來坐!”話音剛落,兩人手腳麻利地遞上兩個小板凳,緊接著,一杯斟得滿滿當當的酒,也穩穩送到了蘇俊手中。
蘇俊接過酒杯,淺抿一口清甜的米酒,抬眼看向壩子邊潺潺流淌的小河,開口詢問虎叔:“虎叔,您在這兒生活多年,對這小河最是熟悉,我想問問,這河平日裡水量如何?”
虎叔撓了撓頭,回答完蘇俊關於河水的情況後,又突然間像想起什麼,轉而關心地問道:“姑爺,聽莫大當家說,打算在雙十節那天給你和小姐辦訂婚宴,這事兒準備得咋樣啦?”
這一問,莫雨薇頓時羞紅了臉,兩頰恰似熟透的蘋果般紅撲撲的,她輕聲說道:“爹爹已經都替我們安排好了……”
龍叔在一旁也跟著關切詢問:“姑爺,您緬寧那邊的親人,會來參加訂婚宴嗎?”
蘇俊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耐心解釋道:“不來了。緬寧交通不便,實在太遠了。這一來一回,路上就得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太折騰人,所以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帶雨薇回去看望他們。”
虎叔滿臉笑意,笑得眼睛眯成了縫,樂呵呵地說道:“你倆這是一見鍾情吶,緣分不淺!哪像我家那孩子,簡直就是個呆頭鵝,一天傻頭傻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