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笑意,大步邁向舞臺正中央,中氣十足地高聲喊道:“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一下!”
臺下的人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那個憑藉美妙聲線引發眾人熱議的年輕人。此刻見他站到舞臺中間示意安靜,大家默契地停下交談,一道道目光齊刷刷匯聚在他身上。
蘇俊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開口道:“呃……今天可真是承蒙大日本帝國的‘善良’好好洗禮了一番,我實在佩服!犬養君,多謝你讓我‘受教’了!” 說完,蘇俊朝著犬養太朗不緊不慢地鞠了一躬,那姿態看似恭敬,實則隱隱透著調侃。
犬養太朗瞬間被這“誇讚”衝昏頭腦,得意忘形起來。他還在想著,或許這位蘇桑便是雲南版的又一位,捐了五萬大洋給大日本帝國的梅藝術家了。
為此犬養太朗的嘴巴像連珠炮般開始長篇大論:“蘇桑,你要知道,我們……(此處省略三百字滔滔不絕的自我吹噓)所以說啊,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面對何種危難,我們都應以慈悲為懷,去救助他人……”他眉飛色舞、自我陶醉,彷彿自己已然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一旁的小記者鄭逸,聽著犬養太朗這番言論,渾身一陣惡寒,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心裡暗自腹誹:“這說得冠冕堂皇,實際都是些什麼歪理。”
反觀蘇俊,臉上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帶頭鼓起掌,嘴裡不停地說著:“犬養君,說得實在太好了!不管何時,何地,何種危難都要救助,這境界,真讓人讚歎!”
那語氣,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是犬養太朗最忠實的擁躉。犬養太朗聽著恭維,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沉浸在自己營造的“高尚”氛圍中無法自拔。
突然間,蘇俊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憤。他眼眶泛紅,胸膛劇烈起伏,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聲音因激動微微顫抖,卻又極具穿透力,憤怒地吼道:“28萬人失去生命!30萬人在傷痛中掙扎!山體崩塌移位,大地被撕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全球96個地震臺網,都捕捉到了這場震級8.5級,烈度12級的災難!告訴我,面對如此滅頂之災,我們到底該不該救?犬養君……”這聲聲質問,飽含著沉痛與不甘,如重錘般砸向犬養太朗,也砸向在場眾人的內心深處。
莫雨薇的雙眼瞬間蓄滿淚水,胸脯劇烈起伏,被蘇俊的情緒深深感染,毫不猶豫地高聲回應,聲音清脆且堅定:“該救!”這簡短有力的兩個字,宛如一道驚雷,在壓抑沉重的氛圍中炸響,久久迴盪在每個人的耳畔。
犬養太朗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被哽住,好半天才極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該救……”此刻,他滿心懊悔,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心裡直罵自己剛才怎麼就那麼得意忘形,掉進了蘇俊挖的坑裡。
就在這時,莫雨薇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腳步急促而堅定地跑上舞臺,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決心。在蘇俊充滿鼓勵與支援的目光中,兩人一同用力,“唰”的一聲,迅速拉開寫有“薇念慈善基金會”的條幅。
臺上的莫雨薇,深吸一口氣,用帶著濃郁鄉音、卻極具穿透力的紅河話,激昂有力地說道:“同胞們!大家都知道,1920年那場海原大地震,是一場滅頂之災!山崩地裂,28萬同胞的生命被無情奪走,30萬人受傷,無數家庭支離破碎!那些受災的同胞們,至今還在餘震的苦難中掙扎,他們急需我們的幫助!”
“今天,站在這裡,我懇請大家伸出援手,為海原大地震受災的同胞們募集善款!眾人拾柴火焰高,您的每一份愛心,都能成為他們黑暗中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