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屋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煙與皮革混合的冷冽氣息。昏黃的燈光被厚重的黑色窗簾過濾,只在地面投下幾縷黯淡的光影。

正對門處,一張雕花梨木床簡約而整潔,黑色的床幃低垂,透著幾分神秘。床邊是一張古樸的書桌,桌上攤開著一張泛黃的地圖,上面用紅色標記著多處地點,旁邊整齊擺放著各類槍支的零件,擦拭得一塵不染。

唯一的衣櫃立在牆角,深褐色的木質散發著歲月的陳舊感,櫃門半掩,露出裡面幾件剪裁利落的一堆冷色調的旗袍和皮質風衣。

牆角掛著一幅宣紙裱糊的國畫,映入眼簾的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淡墨勾勒輪廓,濃墨皴擦出紋理,盡顯巍峨。

山間雲霧繚繞,留白處題著“苕之華,芸其黃矣。心之憂矣,維其傷矣”,字跡灑脫,與縹緲雲霧相融,更添空靈。

畫面下方,清泉潺潺流淌,線條靈動,淡墨暈染出粼粼波光。

泉邊,幾叢幽蘭悄然綻放。潔白花瓣薄如蟬翼,脈絡清晰,嫩黃花蕊點綴其中。修長蘭葉以濃墨揮就,剛勁又飄逸,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這空谷幽蘭遺世獨立,與詩句的憂傷共鳴,清冷又傲然,為整幅畫添了別樣的詩意與韻味 。看到這蘇俊不由搖搖頭……

目光不由轉向另一側,只見牆上掛著一排長短不一的槍支,槍身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彷彿在無聲訴說著主人的不凡身份與冷酷過往 。

蘇俊徹底懵了,這哪裡像個閨房?入目所及,皆是與溫柔閨閣毫不相干的景象,濃烈的硝煙味混著皮革的氣息,刺鼻又冷冽。

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是一個女孩的房間?”滿心的詫異讓他一時語塞,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坐在小凳上的小尾巴。

小尾巴緊咬下唇,臉上交織著無奈、失落與憤怒。她死死地盯著那唯一的衣櫃,那眼神彷彿要將櫃門灼燒出個洞來,似是那衣櫃承載了她所有的委屈與不甘 。

看到小尾巴,蘇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喚道:“薇薇,怎麼啦,瞧你這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小尾巴的眼眶微微泛紅,滿是委屈地嘟囔著:“哥哥,你快看看,我妹這一櫃子的衣服,哪一件像是能穿著去赴宴的呀?我看吶,倒更像是去上墳時穿的!”說著,還氣鼓鼓地跺了跺腳。

蘇俊順著她指的方向,目光快速掃過衣櫃裡掛著的旗袍與皮風衣,不得不承認,這些衣服的風格確實偏冷硬、肅穆。

但他還是很快從中挑出一襲純白的旗袍,遞到小尾巴莫雨薇面前,溫聲說道:“薇薇,我先出去,你換上這件試試看,我覺得應該挺合適的。”

莫雨薇猶豫了一下,隨即無奈地輕輕點了點頭,接過旗袍,心裡雖還有些懷疑,卻也只能姑且一試了 。

莫雨薇換上旗袍後,發覺衣服不僅有點緊,裙襬處竟還出現了一串疑似被耗子咬出的洞。

她一下子叫了起來:“哥哥,這件旗袍被耗子咬爛了,穿不了……”說著說著,眼眶泛紅,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蘇俊再次推開雕花木門,剎那間,莫雨薇在他眼中宛如化作了一株盛放的雪蘭,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質,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蘇俊忍不住連聲讚歎:“好美,薇薇啊!此生有你在身邊,我了無遺憾了,你簡直太美了……”

莫雨薇看著痴痴的蘇俊,臉頰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嗔怪道:“哥哥,你又打趣人家……”邊說邊伸出手指,指向裙襬處那幾個被耗子咬出的洞。

蘇俊看向膝蓋下方裙襬的破洞,心裡琢磨著,這不剪了就行嘛!旗袍的長度又何必非得離地三十厘米,剪掉不就沒這煩惱了。

終於,莫雨薇穿上了蘇俊暴改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