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可比死難受多了。”

說罷,他轉身走進屋內,留下秦半城絕望的哭嚎在夜色中迴盪。

拖拽的聲響劃破死寂,當那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日子機修大漢被重重摜在青磚地上時,秦半城吊著樹幹的身體驟然痙攣。

月光掠過機修工腫脹變形的臉,對方左眼只剩血窟窿,卻仍強撐著用日語含糊咒罵——正是自己偷偷塞金票的“三菱株式會社技師”。

疤臉叔慢悠悠地轉動著滴血的匕首,刀鋒在秦半城眼前劃出寒光:“秦老狗認得這位嗎?他剛交代的,紡織機上的定時斷紗器,還有給小日子發報的電報員,可都全在你家搜出來了。”

秦半城感覺喉頭髮苦,後頸被冷汗浸透。歪斜的槐樹在夜風裡吱呀作響,水面的螞蟥群嗅到血腥味,正順著樹幹攀附上來,密密麻麻的吸盤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

他終於明白,當這個小日子出現在眼前時,自己苦心經營的所有秘密,早已像被戳破的血泡般破碎殆盡。

月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暗影,兩個被反綁的日本女報務員,跌跌撞撞被推搡進來。

她們衣服襟口血跡斑斑,髮髻散落的髮絲黏著乾涸血痂,卻仍梗著脖子怒視屋內眾人。

蘇俊倚在椅子上,指著破譯的電報紙頁輕輕晃動,

“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

他忽然將電報紙甩在青磚上,紙頁擦過地面的聲響驚得兩人渾身一顫。

“不知道!”

左邊的女人用生硬的中文回答道:“我們只是收發電報,代表什麼真的不知道......”

話未說完,疤臉叔猛地抽出皮帶狠狠甩在她肩頭,悶響在寂靜的堂屋裡炸開。

另一個女報務員臉色煞白,脖頸間還留著被繩索勒出的紅痕。

她偷偷瞥了眼地上的電報,喉結艱難滾動:“軍......軍部的加密電文,我們只是......”

話音未落,蘇俊突然起身:

“給她們鬆綁——”

他冷笑看著兩人驟然睜大的眼睛,

“把她們的手按在發報機上,按錯一個鍵,就剁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