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師爺姍姍來遲的密報,疤臉叔不怒反笑,目光沉沉落在對方身上:“趙師爺,若此事不假,大洋自然少不了你的。”

趙師爺一聽,連忙說道:“那多謝東家……”

疤臉叔嘴角噙著笑意頷首,轉瞬面色一沉,衝著小三兒厲聲喝道:“三兒!把秦半城給我押過來審審,問問他為什麼要跟咱們作對!”

諸事安排妥當,疤臉叔腳步匆匆,很快追上了正在紅河邊散步的蘇俊與莫雨薇。

疤臉叔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蘇俊與莫雨薇跟前,氣喘吁吁道:“姑爺!大小姐!受傷的人先止了血,大夫也在找了。拉二胡的父女想送他們走,可那丫頭倔得很,非要等大夫給那後生瞧完病。我想著不能強來,就準了。”

蘇俊微微頷首,眸中掠過一絲瞭然。

見蘇俊認可了自己的做法,疤臉叔面露喜色,趕忙將趙師爺所言——秦半城極有可能是,指使扣押醫療物資之的人的訊息如實稟報。

蘇俊聽罷,神色淡然沉聲道:“河口雖小,可岳父大人必然也盼著此地能握在我們手中。這些事務我不便插手,疤臉叔,你看著安排便是。”

聞言,疤臉叔立刻挺直腰背,恭敬道:“姑爺放心!我先送您和大小姐去歇腳,這邊的事我馬上著手安排!”

望江樓

當小三兒生生敲碎秦半城三根手指後,對方痛得癱軟在地,將一切和盤托出。

令小三兒始料未及的是,此事背後竟牽扯到小日子,而此刻那個東洋客就藏在秦半城家中。

疤臉叔剛踏入“望江樓”門檻,小三兒就三步並作兩步迎上來,壓低聲音把情況全盤托出。疤臉叔濃眉瞬間擰成倒八字,虎目圓睜:“還磨蹭什麼?抄傢伙!現在就去抓人!”

疤臉叔領著二十多個兄弟,

舉著火把將秦半城押到他的宅邸前。

還未等疤臉叔發令,秦半城便哆哆嗦嗦地叫開了門。

剎那間,跳動的火光照得青磚灰瓦泛起猩紅,整個宅院如同籠罩在血色之中。

小三兒握著手槍一馬當先,猛地揪住秦半城的衣領:

“鬼子藏哪兒了?”

秦半城牙齒打顫,顫抖著指向西廂房。

眾人迅速呈扇形包抄過去,“哐當”一腳踹開雕花木門。

屋內瀰漫著濃烈的脂粉味,榻榻米上令人作嘔的一幕撞入眼簾——一個渾身赤裸的日本男人正將中國女子死死壓在身下,汙言穢語混著粗重喘息在屋內迴盪。

“八嘎!”

日本男人猛然抬頭,渾濁的醉眼裡迸出兇光。

他翻身從床頭抽出寒光凜凜的武士刀,嘶吼著劈砍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疤臉叔抬手扣動扳機,子彈精準穿透男人右肩。伴隨著悶哼,武士刀“噹啷”墜地,鮮血濺在榻榻米的櫻花紋上。

女子驚恐地尖叫著,蜷縮成一團躲進被窩。小三兒啐了口唾沫,帶著兩個兄弟猛撲上去,將垂死掙扎的日本男人死死按在血泊裡:“狗雜種,老子等的就是這一刻!”

疤臉叔居高臨下地睨著癱在血泊中的日本男人,朝小三兒揚了揚下巴:“好好審這傢伙,看他還藏著多少髒事兒。”

他轉身看向一眾兄弟,刀疤隨著嘴角的冷笑微微抽搐,

“剩下的人跟我搜!秦半城這狗東西宅子底下,指不定埋著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疤臉叔大手一揮,

二十多個兄弟如離弦之箭般四散奔開。

踹門聲、瓷器碎裂聲與木頭斷裂的“咔嚓”響交織成片,瞬間刺破了深宅的死寂。

斧頭劈開書房暗格的剎那,

發黴的賬本傾瀉而出,

密密麻麻的字跡間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