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疑惑:“怎麼?平日裡不都去外頭館子吃嗎?今天怎麼突然改主意了?”語氣裡透著幾分不解與好奇。
疤臉叔急得直搓手,嗓門不自覺拔高:"大小姐,外頭太熱!在客棧裡喝冰鎮酸梅湯,不比外頭舒坦?"
莫雨薇轉著靈動的眸子,指尖輕點下巴:“可我就饞那口安南小卷粉!”
她忽地拽住蘇俊衣袖,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哥哥陪我去嘛?就當出去散散步,樹蔭底下走走也不曬的!”
疤臉叔瞳孔驟縮,臉上的舊傷疤因緊繃的神經突突跳動——那個懸而未落的殺手就像一柄利刃,隨時可能刺穿平靜。
他強壓下心頭驚惶,堆起滿臉笑意:“大小姐!您昨兒個還唸叨著,二胡春的胡琴拉得絕妙,女兒的唱腔更是繞樑三日。可惜沒聽完……”
他抬手抹了把額頭的薄汗,語速飛快,“這不,我特意請了他們來客棧唱堂會,您這前腳走,後腳讓人家撲個空,你說這多不好呢?對吧!”
莫雨薇眸光頓時一亮,眉眼彎成月牙:“原來是這樣!叔你早說嘛!”她歡快地拍了下手,“那我和哥哥就在客棧等著聽曲兒!”清脆的笑聲在院落裡迴盪。
疤臉叔懸著的心猛地落回原處,暗自在心底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看著少女毫無城府的笑顏,他悄悄抹了把額角冷汗。
然而一旁的蘇俊卻敏銳捕捉到異常,疤臉叔反常的殷勤、刻意的阻攔,都像刺在他心頭的細針。
他垂眸摩挲著袖口,眼底翻湧著警惕的暗芒——這看似尋常的推諉背後,恐怕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俊不動聲色地將疑惑藏進眼底,只是默默盤算著尋個時機,與疤臉叔好好談一談。
此刻,戳破未必能問出實情,倒不如靜待水落石出。
片刻後,客棧後院的大榕樹下,濃密的樹蔭如天然的遮陽傘。
莫雨薇愜意地倚著樹幹,瓷杯裡飄出嫋嫋茶香。
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她指尖捏著白子輕輕落下,脆生生笑道:“哥哥這次可要小心了,我定能贏你!”
"不算不算!這步重來!"莫雨薇手指剛把棋子挪開,忽聽得碎石小徑傳來細碎腳步聲。
抬頭望去,只見春桃正牽著二胡春穿過垂落的榕須,少女低垂著頭,髮梢下隱約露出泛紅的眼眶。
莫雨薇捏著棋子的手頓住了——此刻的春桃像被抽走了生氣,眉間凝著團化不開的愁雲,連裙角沾染的泥漬都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