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襯衫早已被鮮血浸透,“你受傷了?”

張叔扯開衣領,露出左胸猙獰的槍傷,傷口周圍爬滿暗青色血管,與林逸手臂的紋路如出一轍:“十年前我替你父親擋過一槍,蠱毒早就順著子彈鑽進了心臟。”

他咳嗽著笑,血絲濺在林逸手背上,“能活到親眼看見江家後人歸位,值了。”

走廊傳來電子鎖破解的蜂鳴聲,張叔突然掏出一枚懷錶,表蓋內側嵌著半張泛黃照片——年輕的林建國站在長江邊,臂彎裡抱著青銅鼎,旁邊站著戴禮帽的張叔,身後是哭著撲向父親的幼年林逸。

“2003年永昌號沉船那天,”張叔thumb撫過照片,“你父親本可以獨自逃生,卻為了保護鼎放棄救生衣。他跳江前把羅盤碎片塞進我手心,說‘如果小逸活著,把這個交給他’——”

話未說完,房門被炸開! 三名黑衣人持槍闖入,槍口卻在看到張叔的瞬間顫抖。

為首者頸後刺著榮升集團的虎頭標誌,瞳孔因震驚而收縮:“你……你不是死了嗎?”

“霍啟明沒告訴你,我和他一樣,都中了‘逆天命’的蠱?”

張叔扯掉領帶,露出與殺手首領相同的虎頭紋身,只是顏色早已褪成灰白,“當年我替江大哥擋槍時,這枚蠱蟲就從他血管爬進了我身體——現在,該讓它回家了。”

他突然按住殺手首領後頸,青黑色血管順著指尖蔓延,對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另外兩名殺手驚恐後退,卻被張叔甩出的手術刀封喉。

“走!”

張叔轉身時,林逸看到他後頸的蠱蟲斑點已擴散至半個脖頸,“去舊書店找老周,他會帶你去7號倉庫——那裡藏著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

林逸抓起商譜和羅盤碎片衝向安全通道,身後傳來張叔的低笑,混著骨頭碎裂的聲響:“霍啟明,當年你在長江沉了我的右手,今天我就用你的蠱蟲,捏碎你兒子的咽喉……”

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林逸在轉角處撞見兩名殺手,羅盤碎片突然發燙,他側身避開刺來的匕首,順勢將對方推下樓梯。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簡訊:“不要相信任何有鳳凰紋身的人,包括你父親。”

舊書店的鐵門掛著生鏽的銅鎖,林逸用青銅鑰匙插入鎖孔,卻發現鑰匙尾部刻著的“江”字,與商譜扉頁的落款筆跡完全一致。

門內傳來老式座鐘的滴答聲,比記憶中更加急促,彷彿催命的鼓點。

“老周?”

林逸摸索著開啟手電筒,光柱掃過積灰的書架,突然定格在櫃檯後的屍體上。

戴老花鏡的店主趴在賬本上,後心插著半截匕首,鮮血早已凝固。

林逸認出他是三天前在舊書店 dying 的老人,可當時他明明已經……

“小少爺,你終於來了。”

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林逸猛地抬頭,看見老人倒掛在房樑上,眼球凸出,舌頭伸得老長,頸後的青銅紋路已爬滿整張臉:“我等了你十年……十年……”

屍體突然墜落,林逸翻身滾到書架後,心臟狂跳。

手電筒光束掃過地面,發現屍體手腕內側有與蘇瑤相同的淡紅胎記——那是江商盟特有的印記。

“他們說,天命者會在霜降前帶著羅盤迴來,”屍體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笑聲,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爬向林逸,“可我等不到霜降了……等不到了……”

林逸抓起書架上的《山海經》砸向屍體,趁機衝向地下室入口。

石階上散落著泛黃的報紙,頭條標題是《長江古鼎失蹤案告破,嫌犯江延年墜江身亡》,配圖中祖父被繩索捆住雙手,身後站著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