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翎寧在看書信。

君後和皇帝閒聊,說了兩句大皇女府的事:“承意年前在府裡玩耍,被野貓驚到了。我擔心是有虞僕憊懶,羽兒夫郎約束不好,或者是有人趁羽兒不在,想對承意不利,便派人去看了看。”

皇帝順著話問:“然後呢。”

君後輕輕嘆氣,說的輕了些:“羽兒夫郎從爹家帶來了一些虞僕,他不怎麼信任羽兒府上原來的人,就只讓自己帶來的人做事,這反而兩邊都不得好。”

“那日承意從衣袖裡拿出一堆木棍石頭的給寧兒她們,臣侍就知道是虞僕看管不利。”

皇帝喝著茶,道:“恩威並施,賞罰無偏私,方能令行而眾信。老大夫郎主動把府里人分為兩派,失去人心是早晚的事。”

君後無奈一笑:“羽兒不在京都,臣侍怎好多說?也不是什麼大事,臣侍怕他多想,就讓人給他說,羽兒府裡的虞僕都是從宮中精挑細選後調出去的,讓他放心用。他應下了……這孩子,應該是承意當初高燒不退嚇到他了。”

皇帝垂了垂眸:“儲位之爭,什麼時候都是如此。”不顧臉面,不留餘地,連男人孩子都要下手。

老大老二既然參與了,互相下了黑手。那方有什麼損失就要自己承擔,她不會替她們責罰另一方。

別以為她不知道,老二娶正夫的事鬧成當初那樣,不僅有宋家的參與,老大老三也沒少在後面拱火。但她懶得管,如今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君後沒有去看女兒,反而低聲拉著皇帝的衣袖道:“陛下,寧兒剛出生時,您是懷疑……”

皇帝點頭。

雖然那場奪嫡之爭,她是勝利者,但失敗者也是有反擊之力的,她們要害了允常和寧兒,讓她心痛。

勁敵悄寂,禍機暗伏。

當年她剛登基,允常又快生了,所以宮內有些亂,部分仠細還沒拔出。

寧兒出事後,跳的最歡的還是她父後,她沒來得及細想。現在想來,那時她的姐妹們安靜的不同尋常。

有的時候,競爭對手靜悄悄的,也是一種證據。

“朕會給她們清算這筆賬的,允常,別皺眉。”皇帝抬手揉了揉君後的眉心。

嚴允常笑了笑,扭頭去看周翎寧:“你大姐都給你寫什麼了?看這麼久?”

周翎寧看完了信,把信折了折,道:“大姐說之前的事,是她的錯,等她回來再給我道歉……大姐還說,要給我尋一匹小馬,親自養大送給我。”

皇帝冷哼:“馬後炮,現在知道補償了?”

君後笑著說:“陛下別生氣了,寧兒不是好好的嗎?她們親姐妹,何必計較這麼多。”

“不計較?要是朕不說,老大老二那兩個憨貨還真以為不用計較了呢。”

皇帝對兩個大女兒很失望。明明是姐妹中年紀最大的,卻還不如幾個小女兒有擔當。

周翎寧沒插話,說什麼都不合適。索性拿起一個橘子,遞給映景讓他剝開。

映景淡淡一笑,利索地剝好了,連上面的白絡絲都去掉了。

“殿下。”

周翎寧接過,嚐了嚐,八分甜兩分酸,吃著還可以。

君後寬慰了皇帝幾句,說起其她事情:“陛下,沅兒(九皇女)和承意(小皇孫)也都三歲了,該啟蒙了,您還沒給她們指定老師呢。”

“兩人年紀相仿,讓她們一起在宮中進學,朕回頭看看哪家的孩子適合當她們伴讀。嗯對了……老大的夫郎你有空也傳進宮帶帶。”皇帝說。

總歸是兒婿,要是放任不管,還是對自家孫女孫男不好。

君後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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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吃午膳的時候,皇帝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