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附和道:“是啊,平常,丞相夫郎也是那麼個清高樣子,我和他都出身小門小戶,本想和他說說體己話,卻沒想到他因為我是繼室看不起我。”
繼室?
梁從霜朝著胡氏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你是繼室啊,離我遠點!”
胡氏被親生兒子這麼說,有苦難言:“霜兒,父親這麼些年怎麼待你的,你不清楚嗎?”
梁從霜皺眉道:“當然是待我一般啊,要不是姑姑這些年一直關心我,你待我還不一定怎麼樣呢?你怎麼待我都是應該的。要是我爹爹還在,對我更好。”
胡氏嘆了一口氣,準備找機會告訴兒子真相,父子相認。
梁凡舒始終像個假人一樣坐在馬車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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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花宴未時初就散了,周翎雪來御書房求見。
“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皇帝正在批閱奏摺,頭都沒抬一下:“起來吧,什麼事?”
周翎雪道:“兒臣來謝母皇賜婚。”
就這一句,沒下文了。
皇帝抬頭看了她一眼:“老三啊,你以後說話不要大喘氣,一次性說完,朕國務繁忙,哪有功夫來這些彎彎繞繞的,就想你六妹說的,做事要有什麼來著?”
周翎寧從奏摺中探出頭:“效率,做事要有效率,事半功倍而非事倍功半。”
“對,就是效率,你還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皇帝道。
周翎雪抿唇,跪下道:“請母皇允許兒臣娶正夫的半年後再娶側夫。”
皇帝道:“喔,小事,你命人去內務府說讓她們錯開時間就行。既然是半年後,那兩位側夫就一起進門吧。”
周翎雪道:“謝母皇。”
“還有事嗎?”皇帝問。
周翎雪緩緩道:“母皇,今日連氏張狂,無視宮規,言行無狀,都是兒臣平日裡約束不力,請母皇懲罰兒臣,懲罰連氏。”
皇帝對她這點還是滿意的,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錯:“連氏郎珺張狂,也是連家人寵愛過甚,他母親罰俸半年,掛印思過三日。你的話,就罰俸三月,降職一品。”
周翎雪謝恩:“謝母皇。”
母皇肯懲罰他,就沒有生多大的氣。
皇帝道:“你父珺今日一味偏袒連家,還為了連家多次頂撞你父後,你覺得,怎麼處置?”
周翎雪想了想,道:“兒臣多日不曾入後宮,對父珺的言行少了些瞭解。既然是宮中的事,就只能勞煩父後按規矩處置,以證宮規。”
皇帝笑了笑:“你還不算昏了頭。”
周翎雪聽見皇帝笑,也抬起頭笑了:“規矩既然立下,就是為了約束眾人。若是因為兒臣是大周的皇女而違反宮規,那宮規豈不成了笑話?”
皇帝道:“不錯。只有在人人遵守規矩,尊卑才不會亂套,天下才能安穩太平。你回去好好反省!”
希望老三不只是嘴上說說,是真把這番話聽到心裡,而不是寬以待已,嚴以待人。
周翎雪:“是,母皇。”
皇帝看向被奏摺堆遮擋住的周翎寧,昨天還能從側面看到她,今日她學聰明瞭,把桌子轉了個方向,連根頭髮絲都瞧不見。
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呢?
周翎寧:( ̄o ̄) . z z
今早起的太早了,午飯又吃得太飽,而且她還在長身體呢(一百零一個理由)……困!
“你們姐妹倆那麼長時間不見,去說說話吧。”皇帝道。
周翎寧雖然在打瞌睡,但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一下子就醒了。
周翎雪道:“是。”
內侍給周翎雪也搬了個凳子,坐在周翎寧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