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茶冒著熱氣,周翎寧端起來喝:“你也知道,那只是少數而已。”
葉空青低著頭不說話。
周翎寧眨眨眼,不知道哪裡說錯了,都把空青說自閉了。
她放下杯子,抬手捏葉空青的臉頰:“好了,空青,樂觀一點,事情也沒那麼糟糕呢。”
葉空青迷茫道:“嗯?”
周翎寧鬆開手,開解道:“你從家裡那邊過來的時候,路上應該有很多商人吧?”
“嗯,我見過。”
“那你見過男商人嗎?”周翎寧繼續問。
“見過,一般都有店面,賣些男子用的東西……”
“對啊,你看,連最重利的商業中都有不少男子的身影,還有繡紡中大多也都是男子……朝廷也允許有男戶的存在,男子的處境並沒有那麼差,只不過暫時比不得女子而已,但是你想,一個家境優渥的男子和一個顛沛流離的女子,到底哪個人的處境更差呢?”
周翎寧認真想了一下空青的問題,說的更高深了一些:“歸根結底,是因為咱們現在是小農經濟,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都不容易,容易的只不過是極小極小的一部分而已,也有可能是看似容易。
人活在世上,可能出身不同,容貌不同,財富不同,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不相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她所經歷的變化,明白的道理,她的價值和她的尊嚴。”
最後,她道:“歷史潮流不會改變,你我的談話也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粒塵埃,轉瞬即逝,不值一提,但是你的願望,終有一天會實現的。”
“為什麼?”
“因為它時刻存在於人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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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青第二天又是一雙大大的黑眼圈,周翎寧道:“空青啊,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看郎中嗎?佑福堂的單郎中那是妙手回春啊!”
“真的不用。”葉空青雖然沒睡好,但是精神卻是神采奕奕的:“阿寧,我知道了。”
忽然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周翎寧刷著牙,聲音模糊:“你知道什麼了?”
葉空青道:“是我從小被家裡長輩的話影響了,其實男子能做的事情很多,……”他滔滔不絕的說著。
如果他想當官,其實除了科舉,也有其她的路子。只要他有價值,比女子要強,身份暴露怕什麼,自然有人急著替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