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收起來吧。”單和朝後院喊,又對周翎寧道:“女君,請坐,我給您把脈。”

周翎寧坐下,扭頭往後院的方向瞅,不過有簾子遮擋,什麼也看不到。

單和神色正經起來,沉吟半晌:“奇怪了,女君,您脈搏強勁有力,但是怎麼跳的這麼快啊?不應該啊?”

自從學醫以來,她還沒見過這個奇怪的脈象呢。

“咳,可能是舟車勞頓,再加上天氣太熱導致的,不礙事。”周翎寧眼神飄忽不定。

單和似有所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也有這種可能,我先記下來。”

江南星收了藥材,掀開簾子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背影,心中猛地一顫。

她回來了?

他輕輕咬了下唇,走過去,對單和道:“師傅,都收好了,放在……”

周翎寧這時抬起頭,剛好和他對視。

他停住了話,屏著呼吸。

周翎寧腿支著凳子,靠著椅背往後仰,衝他眨眨眼,江南星淺淺地笑了。

“放哪了?”單和聽話聽了半截,疑惑地抬起頭。

江南星趕緊收回眼神,周翎寧也把頭轉了過去。

“哦,放……放在藥房西邊第二層抽屜裡了。”江南星差點忘了說什麼。

單和不是個刻薄的人,沒有計較,應了聲:“嗯,知道了,去忙吧。”

周翎寧好像這時才有理由扭頭似的,看向他。

江南星對著周翎寧禮貌的笑了笑,低聲應道:“好。”

單和看到這一幕,沒吃驚,之前小江幫過殿下朋友的事,她是知道的。

可能殿下還記得小江吧。

直到江南星迴後院,周翎寧才轉過頭,好像剛才沒有看某人,而是看店裡的構造,欲蓋彌彰的又扭頭看另一邊。

單和把桌子上凌亂的草紙整理了一下,疊放著,雖然收拾後還是凌亂的,但是起碼白做工了。

周翎寧看到後笑了一聲:“你這個行為有什麼意義嗎?”

單和也笑了:“意義重大,表明我正在忙碌,沒有偷懶。這不是想在您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嗎。”

“少來,”周翎寧笑道:“說吧,有什麼事?”

她和單和之前在宮中就沒少見面,彼此之間都有了解。單和出宮後性子活泛了些,沒有那麼古板了,但是一來這麼一出,她就知道要有事。

單和也不扭捏:“我過幾天還想進山,想向女君借幾個人。這次我準備帶個學徒去,採藥的同時,讓他也認認深山的藥材習性。之前去都是僱了幾個體型健壯的村民,這次畢竟帶了男孩,只有外人我不放心。”

畢竟誰也不敢賭人性。

“行,沒問題,你直接去找映景就行,他給你安排。”周翎寧也知道單和的擔憂之處,又問:“男孩?學徒?是江南星嗎?”

雖然單和招的學徒裡有兩個男子,但她總覺得是江南星。

單和點頭:“是,女君好記性。”

居然還記得小江的名字。

周翎寧皺眉:“他家裡同意嗎?”

這時代,男子和好幾名身材高大的女子一起去深山採藥,到底是不妥。而且南星在外家裡本來就處境艱難。

她雖然覺得沒什麼,但人生活在集體裡,總是要或多或少的考慮點別人的眼光的。

名聲這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被人議論的滋味,總是不好受。

女人倒是無所謂名聲不名聲的,但是有的男人把這東西看的比天還大,知道了別人的壞名聲,恨不得讓那人去了斷。

單和道:“我問過小江了,也讓他同家裡說了,他說家裡同意了。女君放心,我們當天去,當天就回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