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幾個吧。”周翎寧放下卷子,揉了揉眼睛。
伍妤聽到聲音,忙不迭的站起來,雙手捧著周翎寧遞過來的試卷。
周翎寧打了個哈欠,用手支著頭。
從今早天色矇矇亮一直忙到現在,休息一刻鐘都不曾,但是事情現在不處理,沒法佈置下去,其他人都等著呢。
“殿下,這十人您需要見一下嗎?”伍妤小心翼翼道。
周翎寧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明早吧,今天天色晚了,你去宣佈吧!”
也給她們一些準備的時間。
伍妤低頭應是。
“你先退下吧,孤有事再宣你。”周翎寧道。
“是,微臣告退。”伍妤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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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已經佈置好了。
簡單的漱洗後,周翎寧讓虞僕退下,躺床上就睡著了。
她太累了。
床帷上的香囊懸掛著,因為簾子的放下有些微微晃動,不過也沒有聲響。
香囊是伊元瑜做的,一共有12個。一個香囊都不一樣,裡面裝的香料都是太醫檢查過的,對睡眠有好處。
上面的圖樣可以明顯看出,伊元瑜的繡功有進步,不過還是看不出來繡的什麼。
據他所說,是男夫子要求的作業,他隨意繡著練習一下,沒想到繡這麼多,就都送給了周翎寧。
周翎寧沒有懷疑這個說法。
映景輕聲進來了一下,看到殿下已經睡著了,就又悄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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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微在房間裡整理著書卷,沉默安靜,似乎是一句話都沒有。
“女君,我們回來了。”她的一個虞僕道。
這個比較沉穩些,是謝知微高中後,在人牙手中買的。
另一個從小和謝知微一起長大,是謝知微舅舅的女兒,名字被她母親改了,叫做於恩。
她年紀小了點,性子活潑些,興高采烈道:“知微姐,你知道嗎?剛才我們去聽訓,管事的說把我們定為二等虞僕,一年能做八套衣服呢,另外還有其他的布匹銀兩……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咱們小時候一年都不一定有一套,哦,姐你還是有的,每次趕考,大姑都會讓姑夫給你做兩身新衣服……”
她喋喋不休,覺得大姑真是對爹好,這麼好的差事,如果她不是知微姐的表妹,怎麼能輪到她呢?
謝知微還是沉默著,坐在那裡像一尊冷酷的雕塑。
於恩沒得到回應,停住了嘴。
自從那誰沒後,知微姐一直這樣,沒事幹的時候就發呆,也不說話,嚇死個人。
謝知微眨了眨眼,好像是剛看到她們一樣:“回來了?”
於恩勉強勾了勾唇角,有點害怕:“姐~”
謝知微動了動脖子,低下頭繼續看書卷:“嗯。”
於恩從懷中拿出家書,遞過去:“姐姐,大姑和大姑父寄來的書信。”
本來在京城的時候,書信就收到了。但緊接著就出發了,旅途本就勞累,她不想讓姐姐白白生氣,沒拿出來。
謝知微眼珠微微轉動,看向書信,沒有伸手去接:“什麼時候到的?”
“半月前。”於恩回答道。
“嗯,你念吧,我不想看。”謝知微垂著頭。
於恩顫抖著手,去撕開書信:“吾兒,多月不見,不知你與阿恩在京中怎麼過年?你母親近日常常唸叨你,親戚們來家中走動,也多提起你。”
“你給家中寄來的銀兩,已經按你的要求分給了曾借錢給你讀書的親人們,不知道你手裡有沒有留夠穿衣吃飯的錢?京城中用錢的地方多,你要留多些,以備不時之需。這些年你給家中寄的錢已經遠超當初,父親很欣慰我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