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僕。

“您……怎麼稱呼?”梁凡舒問。

老虞僕淚掉了下來:“僕裝瘋賣傻這麼多年,早忘記了自己叫什麼了。只記得我好像姓劉。”

“劉翁。”梁凡舒喊了一聲。

老虞僕激動道:“哎~大郎珺。這麼多年,僕終於再次見到您了。”

梁凡舒此時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雲上,暈乎乎的,以往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虛無,也有了解釋。

但是誰會往這方面想呢?

靖遠侯府和原家結親的郎珺,原平北的親外甥,竟然有人敢偷換。

不僅是膽大包天,還是欺君罔上。

雖然父親去了,但是他的僕人都在啊,胡氏是怎麼做到的?

這麼多年,原家的人來了這麼多次,一個人都沒發覺不對嗎?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梁凡舒冷靜道。

萬一是他說謊呢?

縱使他說出了自己不曾注意的紅痣,但萬一不是真的呢?

希望落空的感受,他……能承受得住嗎?

“是……是老梁侯,”劉翁用恨透了的眼神道:“當年郎珺生下您後,胡氏也生下了一個男嬰……幾天後,郎珺的傷口血崩不止,咱們找的郎中怎麼也止不住血,她說,她說,是有人給郎珺的傷口上抹了不凝花的花汁,這種花汁極為難得,胡氏那個賤人根本不可能有。”

“您母親想去請御醫,但是還沒出主院,就被老梁侯的人阻止了,她說家醜不可外揚,然後,我們在院裡,再也喊不到主君了。當天嗚嗚嗚,當天嗚嗚嗚郎珺就……去了。嗚嗚嗚嗚……”

梁凡舒也淚流滿面,他相信劉翁所說的了。

他去抱著劉翁,也痛哭不已。

劉翁拍拍他的背:“大郎珺,您聽我繼續說。”

梁凡舒紅腫著眼睛,繼續聽他講。

“郎珺雖然和原將軍是表親,但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後來原家遷往北疆,郎珺也去了。郎珺的母親想更上一步,也想讓外孫女有個侯爵位,所以答應了梁家的求娶。”劉翁訴說著往事:“郎珺雖然是武將家的孩子,但知書達理,嫁進來後,沒有公公,只有婆婆梁侯,郎珺和主君也有過一兩年好日子,但胡氏進府後,一切都變了,不知為什麼,老梁侯很護著胡氏,胡氏經常陷害郎珺,她也不管,不管有理沒理,她都只罰郎珺,主君也訥訥不敢言。”

“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下手害主君,既然看不上咱,為什麼要求娶郎珺,娶過來磋磨郎珺,嗚嗚嗚,我可憐的郎珺。”

“郎珺大出血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既然有人敢對他下手,那麼大郎珺您還在襁褓中,自然難逃一劫。郎珺最後那幾個時辰,用自己的血給您點了這幾個紅痣,這是他和原將軍約定過的,他獨自嫁來京城,什麼都考慮到了,他說只有點了紅痣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即使他難產沒了,也會讓僕幫您點上的。”

“這事只有郎珺和原將軍知道,僕也是郎珺去前才知道的。”